舊期
容塗順手將發夾從洛灼手裡拿了過來,隨手扔進了血池。
在接觸地時一瞬間升起一陣霧來,硬是沉到了底部,水面蕩起一陣漣漪,又迅速恢複平靜。
洛灼側看了容塗一眼,又回過頭,說“所以你妻子最後的表情,也只是你偽造的假象。”
宋叔輕笑一聲,那聲笑中充滿了無奈,以及悲哀,一種微妙而說不出來的感覺。
“那說說後來的事吧。”洛灼看了一眼沉在地上那枚發夾,淡淡地開口。
江波脫口而出“怎麼還有後來啊?”
洛灼有時真想給這孩子一個大嘴巴子,讓腦袋清醒一下,別一個張口就來。
到此不可能是個完整的故事,若只是一場預象,又如何成鏡?
果然他在隱藏著什麼後面的——那才是真正的故事。
宋叔稍抬了頭,從池裡掙坐起來,扶著邊緣的欄爬了上去,濕淋淋地站在那兒。
那時他看到周圍的人開了槍,本能反應地轉過頭去看一下,看清了來人——是那些經常來他店裡的冬窗中學的學生,再仔細看卻是看到了一副驚恐的神情。
就算他的妻子殺了人,也根本不用抵兩命,可事後那些人卻說她嚴重危害社會氛圍。
……可笑至極。
無奈之下,他去了教堂。記得他的妻子曾經告訴過他,教堂的大致位置——應該是在冬窗區北部那較為偏僻的地方。
他沒有見到所謂的神明,只在玉璧上看到了一行字。
洛灼問道“那玉璧上刻得是什麼?”
這話問出的時候,宋叔明顯愣住了,沉默不語,但最後搖了搖頭,望了眼洛灼,又迅速低下,繼續回憶了之前的事。
那時……
驕陽似火,綠陰繁華落盡。小巷裡時有光線斜入,泛著點點波瀾。
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這個時間點大概是冬窗中學的放學點。
學校坐落的小道上,揹著書包的學生有說有笑,穿著整整齊齊的藍白校服,有的則在邊上的小攤上買點吃的,有的則被家長老老實實地接了回去。
學生們陸陸續續地來到一家小店,店門口簡單樸素,就簡單地掛了一個營業時間。門單開的,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店鋪裡滿當當的東西。
一家文具店——是宋叔開的。宋叔原本就打算開店,覺得舒服,但妻子又不喜歡喧雜的地方,所以店門雖然買了下來,但一直是空置的,現在正好來彌補一下內心的空缺,最終他還是接受了那個不明不白的理由……以及玉璧上的話。
經過幾個月,加上宋叔本來就為人淳樸熱情,馬上就與學生打成一片了,店裡光顧的顧客也多了起來。
店裡內的佈局也十分簡約,就是用玻璃櫃子裝得貨物,有文具盒、自動筆,以及各樣的筆記本什麼的。在裡角處有張老式舊沙發,邊上都破舊地一層皮了,捲了起來——是個雙人沙發,上面幹幹淨淨的,就是看上去有點舊,在中間只放了一個人形玩偶,也是有點破舊,淡藍色的衣裙上帶著一兩點紅斑。
那個人偶是宋叔女兒的,女兒非常喜愛這個人偶,它來到這個家庭已經有1年多點了。
人偶的眼珠繡著有點歪,一上一下,就像個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