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耳不知道他的行為在紀念眼裡有多好笑，哪有人一邊說著喜歡一邊否認自己的喜歡，怪不著他之前誤會。
要不是知道陳耳還算誠實，他不會給人吃飯的機會。
牛排端上來後，餐廳裡的音樂變了，一首舒緩的粵語歌。
陳耳說是吃飯就真的只是吃飯，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偶爾趁紀念不注意抬頭偷看兩眼，然後迅速埋頭吃，做賊一樣。
暗戀的時候他幻想過兩人第一次約會該怎麼走流程，實操的時候總束手束腳。
陳耳默默想，還是暗戀更舒服，偷看一眼就能樂上半天，明戀後做什麼都怕被拒絕。
一頓飯吃得沉默寡言，賊眉鼠眼。
飯後時間還早，這兒離南城一中就兩個公交車站的距離，陳耳提議去南城一中走走。
都畢業兩年了，誰還會懷念高中母校，陳耳都做好被拒絕的準備了，沒想到紀念答應了。
現在一中在上晚自習，他們兩個沒有學生證，本想聯系老師來接他們，結果門衛直接開門放他們進去了。
門衛大爺樂呵呵的，“校友牆上貼著你倆嘞，那上頭就你倆長得漂亮，想不記住都難。”
陳耳給大爺遞了支煙，紀念略微掃了一眼，這煙他看見別人抽過，一百一包。
大爺立刻嚴肅神色，“學校裡不能抽煙，你倆就算畢業了也不行，進了學校就是一中人哈。”
陳耳笑了笑，悄悄把煙隔窗放了進去。
進去後他直奔校友牆，一直盯著牆上自己的照片和那一行介紹，好像怎麼都看不夠。
眼眶忽然濕潤了。
他照片旁邊就是紀念，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這樣的人能和紀念排在一起。
他眼淚從眼眶裡流出來的樣子紀念都看到了。
陳耳抹了把眼睛，掩飾般說：“沒想到一中還能把我貼上去，我也不是這兒畢業的，說好聽是借讀，說難聽是混時間，學籍都還在七中，對我一個差生來說有點感動。”
紀念略略沉默，接著很無情地說：“如果你不是fas設計師，就算你是一中學生也上不了。”
哪所學校不希望多出幾個知名校友，像陳耳這種成就的，只要能和學校沾一點邊學校都會把人弄上去，更何況是借讀呢。
無非是看重名氣而已。
陳耳比他早入社會多少年，怎麼可能不懂其中的意思，就這也能感激涕零，紀念很不理解。
“哎對了，一中下週五校慶，也邀請你了吧？”
紀念：“嗯，你也要去？”
陳耳給校友牆拍了張照，特意放大鏡頭只拍到自己和紀念，隨口回答：“想去，沒時間。”
校慶是白天舉辦，他白天還死著呢，就是可惜看不見紀念演講了。
晚上的一中很安靜，他們這趟就是來散步消食就沒去打擾高中老師，又逛了圈操場便出了校門。
陳耳覺得今天這個約會很完美，主要是紀唸的態度比之前好太多了，回到家後他飛快開啟床頭櫃拿出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