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原本還有些擔心,聽到秋荷同意,臉上才露出釋然的微笑,趕緊答:“小的現在就去告訴紅娘。”
平安再回頭,卻發現不僅秋荷,連周經年的表情也顯得很難看,只識趣地不再開口。
“你又要去見他了?”周經年開口說著,語氣都顯得苦澀。
秋荷看了一眼周經年,徑自去到梳妝檯前,一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邊說:“我要打扮一下,你先出去吧。”說罷,抬起手來,逐客的意味很明顯。
雖然初識,但平安總覺得周經年性格暴躁,這種時候怕是要大吼一聲的,但眼前看到的情況卻是周經年不吭一聲,靜靜走出門外,只是在關門前難過地看了秋荷一眼,才緩緩關上房門。
周經年走出門外以後,秋荷似整個人少了最後防備,有些頹然。
平安直覺兩個人之間一定有什麼事,但無奈不便開口,只道:“秋荷,我也出去了,你慢慢打扮吧。”
秋荷正在梳頭的動作頓的停了一下,輕聲答:“好,謝謝。”
平安靜靜地帶上房門走了出去,正看見周經年一個人一臉憂鬱坐在轉角處,與最初見面時的跋扈和誤以為平安是男子時的暴躁都不同,平安不覺走了過去,拍了拍周經年的肩:“兄臺,你還好嗎?”
周經年只是微微轉過頭看了眼平安,嘴角勉強上揚了下:“我挺好的。方才,真的得罪了。”
平安看得出周經年的失落,也是笑笑:“你都道過兩次歉,是不是太客氣了一些?”
臉上還是輕輕的微笑,周經年把頭轉過去,一雙眼卻停留在了樓下一個翠綠衣服的男子身上。
平安也坐到了一旁,開口問道:“那個就是王公子?”
“恩。”周經年答,“王落錦,當朝宰相的獨子。”
“原來那就是宰相的兒子啊!”平安不覺低聲嘆了一句。
“姑娘也仰慕宰相的兒子?”周經年說這話,語氣中有些微涼。
平安自然不是真的仰慕宰相之子,趕緊否認道:“我仰慕他作何?就算仰慕也該仰慕他父親罷。”
平安說這話當然是有玩笑意味的,周經年不禁笑了起來,也打趣著說道:“可惜宰相大人年長太多了。”
一聽到這話,平安抬起手臂打了下週經年,語氣有些不悅:“我好歹也是安慰你,你竟然還這麼說我,未免太不夠意思了吧?”
周經年立馬一副嚴肅的模樣,朝平安行了個禮:“是在下的錯,還望姑娘見諒。”
平安淡淡一笑:“誒,兄臺,你剛那麼嫉妒人家宰相兒子,是因為秋荷姑娘嗎?”
許是平安這句話正中周經年內心,沉默良久,周經年才開口道:“許是吧。”
“兄臺。”平安忽而正經了臉色,“你千萬不可灰心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