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很自負?”sofia看著他,忽然開口。
原行只是聳了聳肩,說:“那又怎樣,我不在乎。”
“十二年前你母親不是我殺的。”sofia平靜又祥和地把這個真相炸彈拋了出來。
她有趣地看著原行的瞳孔驟縮,看著原行突然往自己這邊走來,看著原行開啟了槍支的保險栓,讓她說出當年的真相。
“做夢。”sofia吐出這兩個字,像是報複一般輕笑著說,“能審判我的只有我自己。”
她忽然把對準原行的槍轉了個邊,對準了自己。
然後“砰”的一聲,就消散了。
“咔!”
天邊又下起了小雨,扶山跑上來給鐘缺送傘。他接過,走向拍攝棚內。
代文今在監視器旁邊,看見他過來,開了口,“其實你在《寂寂有聲》劇組的時候,我看過你的表演。”
鐘缺眼裡閃過一絲驚訝。
“那時候的你,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因為在片場,你似乎根本不是在表演陳青,而是就是陳青。也就是那一場戲,我想請你來我們劇組。”代文今看向他,說,“你今天,雖然表現的依然很出色,但卻沒有那天給我帶來的那種驚喜了。”
這就是在委婉地與他說並不滿意的意思了。
鐘缺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想與她說明白,“抱歉,這是我的問題。但是代導,我必須得說明,我之所以能夠給您帶來驚喜,是因為陳青在某種程度上是另外一個我,而原行,我可以盡情地去&09;,但著實無法去&09;。”
“不。”代文今卻說,“我指的不是這個。”
鐘缺頓了頓,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的身上有一股很濃的憤怒的氣息,這和永遠都運籌帷幄、永遠不會惱怒的原行截然不同。”代文今一針見血地指出,“怎麼,是和誰在吵架麼。”
鐘缺沉默了下去。
“算了,你也不用回答我。”代文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回去好好休整一下狀態,明天繼續吧。”
說完,就離開了這裡。
鐘缺回了酒店,有些恍惚地給自己沖了一個冷水澡。
代文今說的沒錯,他在憤怒,可他在憤怒什麼?
他和斯星燃在家裡度過了混亂的七天,這七天裡除了上床,他們幾乎沒有任何其餘的交談。他們就這樣一起心照不宣地用這種最原始的方式,去逃避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鐘缺被斯星燃填滿的時候,整個人的大腦都是放空的,不會去過多地思考那些太費腦子的事情,可等到兩個人分開了,冷靜了,那些痛苦與不安就像漲潮一般往他整個人湧來。
他知道那天斯星燃對他有話要說,但是他沒有讓他說出口,因為他害怕對方說出的話不是他想聽到的。鐘缺有時候覺得自己真的很賤,很不要臉,因為他一邊無法對斯星燃做出永久的承諾,一邊又害怕失去與斯星燃的這段關系。在面對他們即將走向分離的事實時,他一點也不敢面對這種對未來的擔憂與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