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缺今天沒發燒了,但頭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出門買藥付款時,找遍身上都沒有找到手機,這才記起來自己很多天沒有碰過手機了。
還好現代技術發達,他還能靠刷臉支付。
回到酒店裡,他立馬從枕頭底下將手機抽出來,想要看看有什麼未接來電,以及沒有回複的訊息。
於是這才看見斯星燃給他發的無數條訊息。
最開始還是分享,他說他今日剛剛錄制完新歌,還編織了一個很好看的香囊,如果鐘缺喜歡,他就把它送給他。他說他今日看見了廣州的夕陽,從河邊遠遠地眺望,像雲朵在燒。他還說今日又在電視機上看了一遍鐘缺的《鈴蘭童話》,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他很想他。
但鐘缺沒有回複他。
第二日,第三日,他還是這樣。
一直到第五日,斯星燃才徹底瘋了一般,在對話方塊瘋狂地詢問他到底怎麼了。
等到第七日,對話方塊裡已經沒有了斯星燃的訊息。
鐘缺愣愣地看著斯星燃給他發來的九十九加的訊息,一條一條仔仔細細地看著,看到最後停止的日期時,手才停了下來。
所以其實結局都一個樣。他自嘲地想。
他看著對話方塊最上方的名字很久很久,久到酒店裡的分鐘都走過了一大格,他才將手機按下右上角的按鍵,點選了刪除好友。
鮮紅的“是否決定刪除好友”就跳了出來。
就在這一刻,酒店的房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鐘缺手一抖,竟然沒點到“是”,而是讓頁面點選了退出。
他一開始還疑心是自己生病,耳朵不好使所以才聽錯了,因為如果是鶴涇,來之前一定會跟他發訊息。但沒曾想他這個念頭剛出現,外面的人又敲了一遍門。
鐘缺這才拖著病體猶豫著下了床,開啟了房門。
門一開啟,他就愣住了。
斯星燃。
竟然是斯星燃。
鐘缺的腳步陡然間停在那裡,他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個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標誌性的藍眼睛,頭發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人,心裡生出了難以置信的荒唐感。
怎麼會是他呢?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斯星燃站在外面,率先打破了沉默,開口說。
鐘缺盯著他,聽完這話才如夢方醒般,自己側過了身,讓斯星燃進門。
斯星燃甫一進門,就看見桌子上放著一堆藥品,吃完的沒吃的,拆了的沒拆的全部堆在一起,他皺起眉頭,看向關上門,走向自己的鐘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