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親你。”他說。
“就和牽手一樣不是嗎?”斯星燃一步一步引導著鐘缺,像是在用好處勾引著獵物,“不要拒絕我,就和我們在東京做的那樣。”
鐘缺的呼吸變得急劇起來,他想要推開斯星燃,可是對方已經完完全全地困住了他的雙手,將他推倒在了客廳的地毯上,他看著壓在他身上的斯星燃,根本沒有辦法逃脫。
“如果你覺得不行,那就當我們是在試戲。”斯星燃已經給他找全了藉口,連後路都不給他留,“你是最敬業又專業的演員不是嗎?”
鐘缺絕望地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反駁他的理由。
他認命般地閉上眼睛,任由斯星燃吻了上來。
起初只是蜻蜓點水般,淺嘗輒止的吻。鐘缺原以為這就已經結束,便在那一刻後就想抽身。誰知這一動作卻激怒了斯星燃。
他死死地壓制著鐘缺,不允許他有任何一點的逃脫,接著像刀割開喉管一般殘忍地撬開了鐘缺的唇瓣,在侵入牙關後掠奪掉鐘缺的一切,讓他感到無盡的窒息。斯星燃依舊覺得不夠,他咬破了鐘缺的唇,血腥味倏地在兩個人的嘴裡傳開,把鐘缺已經幾近消散的意識重新拉了回來。
鐘缺覺得斯星燃根本不是在吻他,而是想殺他。
等到斯星燃將他放開時,鐘缺已經缺氧到極致,只能暫且張著嘴急促地呼吸。
“其實之前那句話還有後半句,我沒有告訴你。”斯星燃看著躺在地毯上的鐘缺,垂著眸子與他說,“那些所有與你接過吻的人,在電影裡與你有著好結局的人,我都很嫉妒。”
“我嫉妒他們曾與你有過一段愛情,嫉妒他們留下了你愛他們的痕跡。但我也更嫉妒幾個月前的我,能夠和你有那麼多那麼好的經歷。”斯星燃溫柔地撫摸著鐘缺的眼角痣,一邊說著,一邊很珍重地在那上面落下一個吻。
“和你重逢的時候我就想這麼做了。”他說,“一直忍到現在。”
斯星燃的呼吸越來越燙,鐘缺忍了忍,終於受不住,踢了斯星燃一腳。
“吻也吻完了,說也說完了。”鐘缺說,“這場戲已經終止了,可以起身了吧?”
斯星燃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他不會看錯,鐘缺方才的動情是真,不抗拒是真,對他心軟也是真。
可是也就和他說的一般,吻就吻過了,說便說過了。等電影拍攝結束,所有的戲份終止之後,他們彼此之間也不會再有關系,到那時,他就會讓斯星燃離開自己身邊,不會有任何的挽留。
斯星燃抿了抿唇,他拆解著今日從鐘缺這兒得到的一切訊息,很慶幸自己能夠走出這一步,讓自己徹底看清楚鐘缺的真心,但他也意識到,想要真正地與鐘缺在一起,要走的路可能根本不止九百九十九步。
這個念頭出來的時候,他甚至對自己産生了一絲懷疑。他真的能夠和小說電影裡描寫的那些無怨無悔的人一樣,向著鐘缺走九百九十九步都不帶一點猶豫麼?
但這個問題只存在了一秒鐘,就被他拋諸腦後。
他不會去掰扯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的,他只是覺得當下應該這麼做。
半晌後,他才像是下定決心似地起了身,坐回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