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仁看著從剛才就對自己一臉冷漠的汪師,轉頭向眾人微笑著說道:“依我看你們的評分並不公平,所以這少年廚師和李師傅再做一道,只由我來評分。”
就這?
汪師抬頭看著一臉淡然的葉仁,這說難聽點不就是拉偏架麼,他想讓誰贏就讓誰贏。
汪師冷笑一聲,看也不看葉仁,起身就要走。
但葉仁一臉人畜無害繼續說道:“汪師,不比可以,但是我會貼出告示,汪義樓傳人不敵迎春樓,主動宣佈棄權。”
誅心。
汪師轉過頭,看著微笑的葉仁,這笑容像極了捕捉到獵物的狐狸。
“好,那就比。”
但是汪師感覺到自己體力已經消耗太多,怕是很難繼續堅持下去了。
李師傅看著葉仁,面漏難色,連做了三道菜,自己站著都費勁,還要再做?
葉仁看出了情況,微笑著說道:“李師傅,你不還有個小徒弟嘛,你指導者他做不就好了?”
細心的徐雨煙早就看出了汪師額頭冒汗,體力所剩不多了,於是此時站出來,對葉仁說道。
“我來替汪師!”
葉仁只是微笑的看著徐雨煙,沒有說話。
汪師明白葉仁的意思,就算徐雨煙贏了也是沒有意義,於是抓住徐雨煙想要握刀的手,勸她放了回來。
徐雨煙臉一紅,汪師的手握的自己太緊了,好像還撓了自己手心一下,彷彿告訴自己不用擔心。
汪師重新握刀,挑了一個土豆。
小徒弟停頓了一下,他的目光追逐著那片飄落的土豆片,內心開始變得猶豫和忐忑,師傅曾經對他說過,汪師的刀工即便是師公在世的時候也未必比得過,眼前的這個小子顯然已經得到他父親的真傳,汪師在現場居然表演雙手cāo刀,長七寸,高三寸的重質廚刀在他的手中游刃有餘,在切片的過程中必須用高速一氣呵成,中間不可有絲毫的猶豫和停頓,否則就會出現厚薄不均,看似簡單的切片卻要考校一個廚師的眼力、腕力和鎮定功夫,汪師在眾目睽睽之下,無論他的心態再好,也不可能絲毫感覺不到壓力,然而他在這種情況下竟然可以頂住壓力出sè完成了這道工序,這小子的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強大。
即使是李師傅在汪師動刀切片的時候,也凝神屏氣,直到汪師將兩隻土豆切完,李師傅方才將凝滯在手中的茶杯湊到嘴唇之上,喝了一口茶,唇角明顯帶著笑意,嘴裡低聲嘟囔道:“混小子,牛逼什麼?切成這個樣子就得瑟了?要是老子來切,你那一刀還可以改成三刀!”李師傅心中是極其得意的,別的不說,汪師的雙手均能cāo刀,單單是這一點,已經是難得一遇的天才,在短短的二十天內,已經基本掌握了月暈的竅門,就算是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未必可以做到。當弟子的在人前露臉,做師傅的自然與有榮焉。
葉仁朝迎春樓老闆看了一眼,發現他此時也在目不轉睛地盯著汪師,葉仁道:“依你來看,他們兩人的刀法如何?”
老闆道:“刀工上自然是汪師勝出!”
即便是二廚三廚心底深處都站在小徒弟一邊,此時也不得不承認,汪師的刀法顯然要比沈英南的更加好看,更富有表演xìng。誰都沒想到這第二輪剛剛開始,汪師就一掃之前的低調作風,以雙手分別cāo刀,切出月暈的手法吸引了現場所有人的注目。
二廚道:“土豆片炒肉,切這麼薄幹什麼?我實在想不通這麼薄的土豆片待會兒應該怎樣把握火候。”土豆片越是輕薄,火候越難以把握,這個道理每個人都懂。
葉仁對這個二廚非常不順眼,冷笑道:“你要是能猜透,你早就成為大師了!”
二廚老臉通紅,他自認為已經到了大師級別,可是葉仁這句話透著對他的不以為然,二廚好歹也是做了十幾年的,當著這麼多同行的面,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他冷冷道:“不管是不是大師,也比有些人不懂裝懂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