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魚朝恩坐在那裡沒有說話,但他的臉色明顯開朗了許多。
“我等也都想見識一下少將軍的武功,都想欣賞幽冥刀法,不知少將軍能否……?”吳良話語有些遲疑。其他人沒有吱聲,都在看著魚令徽的反應,魚朝恩也瞟了一眼自己的養子。
“這有何難?既然諸位都想看我的武功,看我新學的幽冥刀法,那我就在諸位長輩面前獻醜了。”說罷他抽出刀,來到帥帳外的空地上,眾人也緊隨其後來看他的幽冥刀法。
聞訊趕來的神策軍將士也圍攏在帥帳前,都想看看少將軍的武功。魚令徽見這麼人來看他表演幽冥刀法,就有點飄飄然。
他雙手一抱拳高聲喝道:“各位,本將軍要演練一套幽冥刀法,讓各位大飽眼福,有不精之處,請各位多多指教。”說著他將手中雁翎刀朝空中舞了個刀花,眾人頓時感到他的周圍旋起陣陣冷風。緊接著他手中的刀舞得越來越快,漸漸地人們只見刀光不見人影,又過了片刻,一片刀光中出現幾個人影,人影在刀光裡飄動。
人們屏住呼吸全神注目地看著,就連武功造詣頗深的劉希暹王駕鶴也看呆了。
就在圍觀的人們看得如醉如痴時,刀光和人影都倏然不見,只有魚令徽懷抱雁翎刀站立在空地上。好半天眾人才緩過神來,繼而發出一陣歡呼聲、叫好聲。
劉希暹和王駕鶴兩人冷靜地觀查,他倆發現圍觀的神策軍將士中,有不少人不是被削去了盔纓,就是被挑破了戰袍,而他們本人卻毫無察覺。劉王二人也有些暗暗吃驚,見他小小年紀竟有如此絕倫武功,真是有點不可思議,而他的師父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知是何方神聖。
“好,少將軍的幽冥刀果然不同凡響,這次必能給那死丫頭一點顏色看看。”吳良獻媚地誇讚道,眾人也隨聲附和,魚令徽也露出得意的神情。
圍觀的人散去,幾個人回到帥帳裡。
“我兒雖然武功超群,但也不要輕敵,不要輕看那死丫頭。”魚朝恩看養子那輕狂的樣子,有些不放心地叮囑他幾句。
“是啊,少將軍的幽冥刀法雖好,但也要小心一點為好,那丫頭的太乙劍術和飄渺劍法也是無人能敵,再加上她的上乘輕功……。”賈世仁也好心地提醒他,其實他現在的心裡是很高興的,如果能借魚令徽的手除去紅線,那是再好不過,剩下那個叫常世雄的漢子和阿姣公主他們兩個就好對付了。
自從知道紅線的武功己經與天下武林十大至尊的武功不相上下以後,賈世仁和吳良二人每天夜裡都做惡夢,兩人的寢房周圍都派重兵把守,上朝或離開府邸時身旁都有數十名高手隨行。
就這樣兩人也不放心,又找來江湖上最善用毒的天龍幫的人,來傳授兩人用毒之法。幫主夏侯天龍派最得意的大徒弟檀雲彪到京城來,專門教二人用毒之法。
這些日子待在府裡,紅線感到很悶,但師父己說過:出門上街最好兩人同行。
惡風由常世雄陪著去史將軍那裡喝酒。府裡邊師父妙玄在打座,紅線感到有些寂寞,就想出去散散心,但師父還在打座,看樣子一個時辰之內也不能完事。紅線不想打擾師父,決定自己逛街去,等回來後再和師父解釋。
紅線漫無目的閒逛,其實這長安城她早己溜躂個遍,此時她也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出了城門,過了東渭橋,她遠遠望見一個大軍營,咦,這不是神策軍營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前幾天夜裡劫地牢,與飛龍營廝殺的情景又浮現在她的眼前。
她一想不好,還是繞開軍營以免惹麻煩,她的心裡想著,人朝南邊走去,這時她的身後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等一等……。”身後傳來叫喊聲,她的心揪緊起來,她停下腳步,幾個神策軍兵士擋住了她的去路。
“我們少將軍有話要說。”聽了這話,紅線轉過身來,只見魚令徽在劉希暹和王駕鶴的護衛下正朝她這邊走來,兩人相距七、八丈時,魚令徽一縱身輕飄飄落在紅線面前。
他笑嘻嘻地說:“紅線姐怎麼有空兒到我神策軍營來?”
紅線為趕快離開,便對他說:“只是偶然經過,本姑娘還有事就不打擾了。”說著閃開魚令徽要離開這是非之地。
“刷”的一聲,魚令徽移動身形將她的去路擋住。
魚令徽冷笑著說:“紅線姑娘你只怕是來得去不得,要想從此過,須勝得本將軍的寶刀。”
紅線一聽,知道今天不拿下這小冤家,就很難脫身離開這裡。她有點後悔:不該自己獨身出來,要是師父同來,多少也有個照應。嘿,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麼用?既來之則安之,諒這個手下敗將也不會把自己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