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通河西,玉嶺山南。
柳氏族地。
早早地,柳氏三百餘人,盡數站在族地外,遙望著玉嶺山的方向。
正此時,遠空傳來雷霆轟鳴之音。
待聲音落到眾人耳邊時,那雷光已經遁到了眾人眼前。
雷霆消弭之間,便見柳元正身披碧藍道袍,立於半懸空之中,少年身周,一十八枚陰陽雷符盤旋環繞。
少年目光兜轉,旋即捉住了立在人群前方的族長柳玄松。
隨即,雷光再一湧現,裹著柳元正的身形,便落到了柳玄松近前。
柳元正剛一站定,躬身便要擺下,未及出聲,少年肩膀已經劇烈的顫抖起來,剛要開口,便已經甩出了哭腔。
“伯父!伯父,是侄兒之錯,教我堂兄受得此難,是我之過!”
聽見柳元正聲音的瞬間,柳玄松蒼老的臉上似乎有著片刻的恍惚,望向少年的目光中,也前所未有的複雜。
只是倏忽間的沉默,柳玄松便見柳元正已經躬身拜下,整個人顫抖著,似是要跪地行大禮一般。
隨即,柳玄鬆緊緊地往前跟了一步,乾枯蒼老的雙手伸出,半扶半抱,好歹將柳元正的身子拉扯了起來。
待柳元正順勢抬頭的時候,便見柳玄松這裡,已然老淚縱橫。
他一手扶著柳元正,一手輕輕的拍著少年的肩膀。
“哪裡有錯!好侄兒,哪裡是你的錯,是好是壞,都是他的命,你們倆能好好地回來,伯父還求什麼呢……”
正說著,柳玄松似是真的觸及到了傷心處,嘴唇顫抖著,再也說不出話來。
偌大柳家,三百餘人一派沉默之下。
便見這伯侄二人,抱頭好是一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