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桐還在一旁勸道:“父親去徐懷身邊最是安全,目前這情況,父親也沒有辦法進建鄴城了,留在寶華山反而會成為累贅!”
朱沆氣得額頭青筋直跳,但又掙扎不脫,大罵朱桐:“你這逆子!你這逆子!”
彌寶哪裡知道里面的曲奧,也不清楚牛首山義軍聚集的情況,更不瞭解虜兵的調動情況,也以為寶華山距離建鄴城太近,虜兵要是後續打算強攻建鄴城,說不定還會派兵馬進寶華山掃蕩一遍。
他見徐憚野蠻的將朱沆扔到馬鞍上,還真以為是為朱沆的安危著想,滿是寬慰的站在一旁也不勸阻。
看到烏敕石帶著數騎,不情不願的護送朱沆離開,徐憚才鬆了一口氣。
以朱沆的聲望以及他早年對建鄴水師發展所起到的作用,真要在朱沆手裡,將寶華山裡的水軍殘部都聚集起來,除非徐懷親至,還真沒有其他人能跟朱沆爭奪對水軍殘部的指揮權。
現在嘛,徐憚可是正兒八經的都虞候。
沒有更高一層的明確指令,互不統屬的諸軍相遇,以將銜高階節制諸部,乃
是大越立朝以來的慣例。
徐憚自然要將朱沆先送走,再考慮集結寶華山水軍殘部,從側翼襲擾虜兵對建鄴城的封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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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跡象無不表明靖勝侯徐懷已至建鄴勤王,今日清晨應該是想護送朱沆相公進京面聖聯絡御虜之事,只是為虜騎封鎖所阻。目前宿衛禁軍也士氣大振,諸多將卒紛紛請戰,陛下,士氣可用啊!“
劉衍再次走進垂拱殿,請求紹隆帝同意安排宿衛禁軍出城作戰,爭取儘快奪回破崗瀆外河的控制權,而不是真要坐等所有勤王兵馬都趕到再有動作。
“此時京中未見靖勝侯隻言片語,也未見靖勝侯派信使進城,劉相如何斷定靖勝侯已至建鄴,而非胡虜詐計?”楊茂彥固執己見的質問道,“三五十兵馬假裝京襄伏兵,再找一人身穿紫袍官服扮作朱沆相公,這樣的計謀也未免太廉價了一些!”
“行軍作戰,哪裡事事能有絕對?也恰恰有些情況搞不清楚,不確定,才更需要派兵出城,這樣才能真正試探出所有的虛實來。將卒提腦袋上戰場,打仗就沒有這麼怕前怕後的,”劉衍氣得快要吐血,聲音沙啞的說道,“再者我也沒有說過要宿衛禁軍一股腦都出城往破崗瀆外河殺去,只是也無需再像之前那麼保守!”
“劉相既然說今日嶽庭門外一戰,乃是徐侯意圖護送朱沆相公回京,”周鶴沉吟道,“而這事
只是暫時受挫,我相信徐侯真要是已經到建鄴了,一定會再派人進京聯絡,多等兩三天,是要更穩妥一些……”
劉衍已經沒有氣力爭辯,無奈的看向坐在御案的紹隆帝,聽他裁斷。
紹隆帝臉色蔭翳,看不出他心裡所想,只是甕著聲音說道:“多等兩三天更穩妥,也可以多派斥候出去聯絡,務必要有確定訊息再做其他打算……”
王番神色平靜的看著這一切,事實上他們清晨再次得到訊息,由於虜兵並沒有往池州等地大規模派遣兵馬,甚至其水師也沒有試圖去控制鄱陽湖口,目前京襄援師東進甚速,已有一部分援兵進入池州城,很快就會有大股的援師抵達建鄴,建鄴之圍隨時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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