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都轉回去,徐心庵也不可能魯莽說他們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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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騰後,徐懷、徐心庵與盧雄護送王稟再回到淮源軍寨,已是午後,正趕上巡檢使鄧珪率巡卒從外面回來。
巡檢使鄧珪也是尷尬。
一般說來出軍寨巡視,一趟沒有三五日下不來。
鄧珪昨日午時離開,剛過一天就返回軍寨,這不是擺明了說他昨日是有意要避開王稟嗎?
“……這些馬賊也太猖獗了,踩盤子踩到我唐家頭上來了!”
商隊還停在渡口,沒有都返回河東街市東首的貨棧裡去,唐文彪攔住鄧珪憤憤不平的陳情訴苦。
徐武江以及代表唐氏在巡檢司任副都頭的唐天德都聞訊趕了過來。
徐懷都不算巡檢司正式的武卒,就牽馬站在一旁,遠遠看著鄧珪神色並沒有特別的氣憤,更多是遲疑跟猜忌,更加肯定他昨天就認定王稟遇匪這事不簡單。
刺客不肯善罷甘休,王稟又不得不退回他治下的淮源軍寨來,這叫想耍滑置身事外的鄧珪怎麼可能會有好心情?
“馬賊伺窺左右,道路盜匪不靖,為王老相公安全,需暫留在軍寨之中以觀形勢;鄧某即刻派人前往泌陽,稟報知州陳郎君,一切請陳郎君定度!”
鄧珪臉色陰晴不定的想了一會兒,走過來跟虛弱坐車前的王稟說話。
現在的情形,他要麼暫時留王稟在淮源軍寨,派人趕去泌陽城報告知州陳實,要麼就親率兵馬安全護送王稟去泌陽。
要不然的話,他在明知道馬賊多次出沒左右,還坐看王稟在途中“遇匪”受害,他必然是那頭會被推出來頂下主要罪責的“替罪羊”。
王稟現在是被剝奪一切官職,但真要將他看作白身平民,認為他遇匪身死也不會在朝中驚起一絲波瀾,那就太蠢了。
“一切但聽鄧郎君安排。”王稟知道鄧珪不會再輕易放他上路,後續也只能聽他與唐州官員的安排。
徐懷沒有因為王稟這時被迫留在淮源軍寨就暗中得意,他心裡還是困惑那兩名刺客都混入商隊了,為何還要像驚弓之鳥般半途逃走?
鄧珪似乎這才注意到王稟臉色蒼白,關切問道:“王相公臉色不佳,是不是身體有所不適?”
“只是略感風寒,腸胃不適,不礙事的。”王稟說道。
“徐心庵,你去街市找大夫過來給王相公診病。”鄧珪見這事擺不脫,辦事卻也是利索,先吩咐徐心庵渡河去尋大夫,又帶威脅的跟徐懷嚴厲說道,“徐懷,王相公留在軍寨,你就伺候左右,不得有絲毫懈怠;要不然,仔細我扒了你這個憨貨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