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裡嘲弄了半天,記住名字了又怎麼樣,現在人家厭煩了,不來了。
記個名字還平白佔了他一點大腦,有這點心思還不如多背點單詞。
他坐在教室裡,舉目全是金髮碧眼的同學,他從來不主動跟他們說話,如今坐在他前面的位置也是空著的。
他本來以為荊岑只是厭煩他的無趣了,可連學校都沒來,是有什麼事嗎?
連著兩天,他都沒看見女孩兒的笑容了,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空落落的。
第二天放學,他不知道為什麼沒忍住,在走廊叫住了老師,用流利的英語問了問她的情況。
老師一開始還很驚訝他的英語進步如此神速,他卻只是聳聳肩,表示還好。
其實他學東西很快,加拿大初中生的很多知識他在國內小學就學完了。
老師說她生病了,在醫院住院,不能來上課。
國外一向管得不嚴,學生請病假,只是家長髮個郵件打招呼就行,都不要醫院證明的,所以老師都不清楚她是什麼病症。
那一瞬間,他心底竟然湧起無限害怕的情緒。
他知道加拿大最近有一場流感,死了很多人,抵抗力稍微差一點的,很可能就此殞命,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被感染了。
他心不在焉的回到家,本想讓媽媽去問問鄰居,因為媽媽跟他們家關係好像還處得不錯。
可一轉念,想到媽媽這幾天的狀態,還是算了。
他情不自禁的走到他家的院子門口。
他在門口張望了好久,終於等到荊爸爸的車緩緩駛來。
荊廷宇看到他很驚訝,問他是不是家裡有什麼事,他猶豫半天,才問了荊岑的情況。
荊廷宇得知他關心自己女兒好像還挺高興的。
但是估計是荊岑情況實在不好,他愁容未散道:“她腿粉碎性骨折了,還在醫院,醫生說要住院,我是回來給她拿點日常用品的。”
竟然是骨折,真是個不省心的女孩兒,現在好了,得在床上躺著不能動,也算是懲罰她了。
“我跟你一起去可以嗎?”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鬼使神差的說了這句話。
荊廷宇猶豫了片刻,還是答應了,“不過你要回去給你媽說一聲。”
“不用跟她說。”他隨口答道。
荊廷宇卻很嚴肅的說:“為什麼不用?她是你媽,現在外面流感嚴重,你不去說一聲就去醫院,她會擔心的。”
他想說那你是不瞭解她,但他又想到他媽跟這個荊叔叔好像也沒說過幾句話,不瞭解是正常的。
他們到醫院的時候,荊岑吊著一隻腿,正醒著,身體有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