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多次,他都這樣照顧過她。
模糊的記憶片段裡,於敬亭的衣著囊括了四季,春秋冬夏,背景是不同的地方,小攤子也是賣各種不同東西的,唯有那個照顧她的男人,始終是同一個。
“怎麼又哭了?”於敬亭跑回來,看到穗子在擦眼淚。
“我怎麼能忘記你呢,忘記那麼多的回憶,對不起......我很努力的想記起來,可是我想不起來,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孩子們,對不起我媽還有她老伴兒,對不起四嬸還有死了又復活的四大爺......”
於敬亭嘴角抽抽。
“你跟這開懺悔大會呢?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這突然發生的意外要怪也是怪始作俑者,怪我......”
怪他沒有照顧好她。
怎就讓她這個受害者愧疚成這樣。
“是我辜負大家了,我什麼都做不好,什麼也想不起來,還讓你遷就我......”穗子越想越難受,心裡像是堵了很多情感,可是她卻一句也說不出。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又沒人說你什麼。你之前曾經說過啥來著——”
於敬亭努力安慰她,只恨自己沒有兒子過目不忘的本領,憋了半天,只想起幾個關鍵詞。
“昨天是過去,瞎幾把扯,不重要,明天是未來,瞎幾把想,就今天,賊拉重要,你就把今天整明白了,就能做到不後悔昨天的瞎幾把扯,也不操心明天的瞎幾把想。”
太完美了!於敬亭說完自己都佩服自己。
“......這是我說過的話?!”穗子滿臉寫著不相信。
“意思是一樣的,你領會精神就行,別摳字眼。”
話糙理不糙。
穗子真就聽進去了,心裡堵著的那塊突然就通順了。
她知道未來的自己怎麼那麼厲害了,她每一步都有認真的走,她所擁有的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努力得到的。
“你能做到一次,就能做到兩次,做不到也沒人說你,你就是你,想不想起來,都不耽誤你是這家的女主人,是我媳婦,是蘿蔔的媽。”
穗子心裡滿是能量,認真的點頭,回他一個發自肺腑的笑,她會努力的。
小兩口牽手離去,邊上長椅,一個低著頭的男人抬起頭來,自言自語:
“陳涵穗,竟然失憶了?這事兒得快點告訴大哥,這對我們家可是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