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之間吵了這麼多年,每次都拿那從沒人見過的銀元說事。
王翠花叮囑穗子早點休息,打著哈欠回屋睡覺去了。
穗子嫁過來,於敬亭就被她立了規矩,睡前不洗腳不刷牙不把小叔子洗乾淨不讓上炕。
倆人並排泡腳嘮嗑。
“咱家祖上是鬍子,說是劫了個逃難的王爺,留了一箱子寶貝。幾個太爺把東西埋山裡了。”
等太平了,哥兄弟去挖,找不到了。
一大家子鬧了個不歡而散,分在幾個地方,老死不相往來。
過了些年,埋罈子的太爺爺那一輩死的死,糊塗的糊塗,到底誰挖了去,這是老於家的懸案。
到了爺爺這一輩,有兩支去了外面安家,留下來的就是於敬亭爺爺,爺爺死前一直唸叨著於敬亭他爸的名字。
大爺、二大爺、大姑這幾家就覺得是爺爺挖了錢,偷偷留給了於敬亭的爸。
“咱爹活著的時候就有能耐,打獵特別厲害,家裡沒愁過吃穿。那幾家眼紅,說爺爺偏心,留錢給咱爹。”
於敬亭的爸死後,奶奶領著那幾家欺負王翠花娘三,就是想看看王翠花手裡有沒有錢,確定沒錢還不死心,隔三差五拿這事兒當幌子,給王翠花添堵。
穗子只知道於敬亭祖上是做鬍子的,沒想到還有這種“寶藏傳說”。
“跟其他幾支還有聯絡嗎?會不會是他們的長輩把錢挖走了,帶到外面去了?”
“也許太爺爺他們糊弄人玩的,當個樂呵聽就完了。”
“趕緊洗!洗完了我還要驗貨呢!”好理直氣壯的口吻。
“驗什麼貨?”穗子一頭霧水,這傢伙又在壞笑什麼呢?
“咱家祖上就是做鬍子的,山寨裡也有你說的白紙扇,我們都叫師爺。”
“意思是一樣的,稱呼不同而已。”
“當師爺不僅要出謀劃策,分錢時候也得算賬,要打算盤的,手必須靈活。”
“哦,我打算盤你不是看過?我可以雙手打算盤。”
“光打算盤是看不出來的。江湖規矩,當師爺的手裡‘活’,必須要利索,我一會得享受,咳,考驗你!”
他推推她,這“大事”,不比惦記死人錢好?
“江湖啥時候有這麼不要臉的規矩?”穗子無語。
“本大爺剛定的,不合格就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