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龍不壓地頭蛇,於敬亭說沒有,誰要是敢越過他,就等著被收拾吧。
村民們拿著冬青找倒藥的,倒藥的被於敬亭打過招呼說不要。
這邊是急著收藥的杜仲,那邊是手裡有囤貨卻賣不出去的村民。
於敬亭只要安心躺熱炕頭,摟著媳婦賴床,鈔票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這些天,穗子偶爾遇到為了採冬青累瘦好幾斤的大娘,眼裡都是憐憫。
忙活一頓,等於給於敬亭打工了,可不就是憐憫同情又不手軟地看她上門吹牛麼。
“你可真是天生的資本家。”
他這分明是兩頭吃。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穗子怎麼也無法想象,有人在二十歲的時候就有這樣的魄力和手段,她這心機都是多少年的摸爬滾打歷練出來的,他倒像是渾然天成。
“你總說我心眼多,我看你才多,大奸商。”
“我不奸點,拿什麼娶這麼漂亮的大媳婦?”於敬亭摸了她的小胖臉一把,蹲下,拿起火柴,把那些讓穗子羞憤欲絕的紙團燒掉。
“哎,可憐了這些我老於家資本家的種了,別怪爹狠心啊,誰讓你們娘肚子裡已經有一個了——嗷!”
穗子一巴掌拍他後背,拍死這個嘴上沒把門的大壞蛋!
杜仲推門,就看到這一幕,驚。
都說東北娘們彪悍,有的還會打自家男人,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穗子收手,用特別溫柔的聲音對於敬亭說道:
“你身上有灰,我給你拍掉了。”
“嗯,去,給大爺我泡杯雞蛋水去。大爺我太辛苦了,得補補。”
於敬亭是個非常會順杆爬的男人,看出穗子要給他在人前留面子,馬上裝起了大尾巴狼。
杜仲有些精神分裂了,北方男人的地位,到底是高還是低啊?
“在我們東北,男人就是這麼有家庭帝位,帝王的帝!娘們就是伺候爺們的。”於敬亭開啟了胡說八道吹牛模式。
穗子笑得樸實又真摯,心裡的小人叉腰,晚上就給他踢下去,不讓上炕,讓他吹!
杜仲這會還年輕,沒有修出後世的火眼金睛,於敬亭這麼吹,他就信了。
直到某天,他親眼看到穗子拿著菜刀追於敬亭兩條街,才感慨,自己年輕時太天真,太好糊弄了。
什麼家庭帝位,呸,家庭弟位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