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綴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對那個瘋子早就沒什麼興趣了,你放心吧。我現在不知道多好。”
姚芷荷看了她一眼,道:“你能想開就好了。其實這不過是一段孽障。你要是真跟他一處,才要叫苦不迭。”
“那可不是,你看我那個可憐的小表妹。芷荷啊,我有時候想,我那表妹就是來給我報仇的呢。”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說到這個她又有興趣了,活動了一下手指關節,道:“話雖如此,我倒是又想起顏雪關那個小賤人讓我吃了多少苦頭了。這些陳年舊事讓我難受,那瘋子只佔一半,還有一半我是要從顏雪關身上討的。”
姚芷荷忍不住笑了起來,道:“綴兒,你知道我最看不上什麼人麼?就是顏雪關那種。”
她們玩得再開,是有分寸的。有婦之夫懶得招惹,自己笙歌酒醉過得瀟灑,最忌的不就一個“醋”字?
她們也不屑呷醋更不屑恃寵而驕。畢竟天下男人,能讓她們恃寵而驕的又有幾個?
可是顏雪關好像專門恃寵而驕啊……
處處攛掇著男人給她出頭,當年靠著顏清沅欺負齊綴,今日又像藉著東風尋寧昭昭的晦氣。
齊綴已經吩咐人去收拾東西了,一邊回過頭道:“天生的大膽,專門和我們端王府的人作對。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既然又踩進了我們端王府的人的地界,我就委屈一下,好好教教她‘死’字怎麼寫。”
她是極護短的性子,絕不會想自己的姐妹故意設局。有什麼也是永遠從外人身上找原因的。
姚芷荷道:“我就不送了。”
齊綴點了頭,道:“你好好安胎。”
言罷兩下別過。
侍女打著傘,送了齊綴出了榮睦府。
齊綴一抬頭看到個年輕雋逸的身影。陽光下她眯起了美目,後笑道:“連城。”
那人回過頭,果然是許久不見的陰連城。
他道:“我路過。”
齊綴湊上去挽住他的胳膊,道:“正好正好,我要回攝政王府,你送我啊。”
陰連城想了想,點點頭。
齊綴很長時間沒見他了,她顧著自己笙歌酒醉,哪裡還想得起他?
陰連城倒是很平靜。畢竟和齊綴認識不是一兩年了。
他扶她上了馬車,然後自己也上去了,公然和她同車。
“怎麼想起來要回去?”他道。
齊綴笑道:“想回去就回去啊。我在京城又沒有家。端王府也太無聊了。”
陰連城側過臉,近乎完美的面容似乎顯得有些黯淡。
他低笑,道:“綴兒不是從不著家,難道會想要有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