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勉呼吸瞬間一滯,滿臉具是震驚之色。
祁山之名,他前世便有耳聞,丁恆口中的師傅,可不就是白雲觀的祁山真君嗎?這可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天官,其背景之深厚,不可衡量。
而能上一位天官費盡心機去佈局之事,顯然已超乎了丁勉所想。看來,這美婦的開頭不小啊。
“吱…吱…吱 ”
“嚶嚶嚶…”
眾狐見美婦醒來,皆是一副興奮之色,銀狐更是一躍而起,徑自撲進了美婦懷中。一陣手舞足蹈的撒嬌之後,銀狐這才“嚶嚶嚶”的訴說個不停。
美婦冷若寒霜之面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副似水柔情之相。鳳眼輕輕掃過狐群,目中皆是慈愛之色。
當其將視線移至撫琴傷神的丁勉之時,雙目隱隱閃過一絲詫異之色,隨即又恢復了平靜。不過看向丁勉的眼神,倒是略顯柔和,全然不復方才那副殺意沖霄之勢。
“是你喚醒了我?”
美婦嘴角微翹,輕起朱唇,鳳目流轉如寒星,聲音甜中帶酸、酸中流澀,如流水之潺潺,一顰一笑具扣人之心絃。
自古,狐媚多嬌惑人心,美婦無意間流露出的姿態,讓丁勉心中為之一顫,心神失守間,浮想翩翩。
“阿彌陀佛…”,一道滄桑古樸的梵音,伴隨著陣陣敲擊木魚之聲,如暴雪摧傲梅般,瞬間將迷失在天南春風中的丁勉,拖到了木蘭寒冬。
差點著了道,丁勉心中頓時一寒,脊背冷汗頃刻間便浸溼了衣衫。“是它請我來的!”
短暫的失神,讓丁勉倍感無顏,他自詡定性非常,卻未想到此刻竟會這般不堪。
殊不知,方才美婦無聲無息間已將媚惑之相融入這方天地,為得便是試一試丁勉的心性如何。
自她醒來的那一刻,便已將人列為了極度危險之物。青丘一脈因她而遭到劫難,她心中除了滔天的恨意,便是無盡的悔恨。
好在,丁勉只是短暫的心神失守後,便已恢復正常。這讓美婦驚異之下,又隱隱高看了他一眼。如此人物,日後定是一方翹楚。
“七魄缺一,右臂傷殘,你的情況大為…”
話至一半,美婦身形頓時一閃,憑空出現在了丁勉近前,而後一隻手瞬間掐住了丁勉的脖子,“你竟敢吞噬妖魂?哼…如此行徑,留你不得!”
“咳…”,丁勉一張臉幾乎漲成了豬肝色,有心想開口解釋,卻發現根本無言語之能,端得是憋屈無比。
“嚶嚶嚶” 銀狐不知何時爬到了美婦手臂上,焦急的來回跳動,似是在為丁勉求情。
美婦冷哼一聲,隨即鬆開了掐住丁勉的手,語氣森寒道,“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嚶嚶嚶”,銀狐從美婦身上跳下,兩隻前爪不住的撕扯著丁勉的褲腳,像是在催促丁勉快點解釋。
丁勉苦笑一聲,隨即將自己重傷昏迷之後,魂魄缺失之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當然,重生之事,他是隻字未提,畢竟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方屬於自己的秘密,即便是最親之人,有時亦不能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