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琥表情怪異,支支吾吾道:“我說了,你可不準打我。”
“有屁快放!”
“太醜了!”
“什麼……”
“我說,你本相太醜了!既不似祝涅,又不是度殷,萬一暴露卻沒被人認出身份,直接把你殺了,可就虧大了!”
“……”
監兵莊近些年雖然被虎都疏遠了不少,但其地位在上水渡依然不可撼動,祝涅身為莊主次子,多少會有人給祝安臨面子。
“度殷”的面孔緩緩扭曲,如同水墨褪色,露出本來樣貌。
光頭,無眉,一雙眼睛白慘慘的,像得了什麼翳病,額心刻著一道金白豎痕,如同窮人披綢戴冠般扎眼。
比起炎琥初見時的精緻小童,這人實在是回爐重造,又鑄了個胚子,只掃上一眼,便叫人覺得兇戾萬分。
僅剩一副面頰的輪廓,尚與初見時有幾分相似。
“不說長得像個人樣,你起碼得有頭髮啊……”炎琥不知何時躲到灶房門後,偷偷摸摸地道。
厲九川去寢屋裡取了一面銅鏡,仔細打量後,他便生出了一腦袋白髮,堪堪垂到肩膀,只是怎麼也變不回黑色。
“眉毛,眉毛!”炎琥還躲在後面提醒。
厲九川催動稀薄的靈源,很快長出一對修狹如劍的眉毛來,只是又白又淡,若不仔細,簡直看不見。
很好,不像祝涅,也不像厲九川,但好歹像個人了。
一頭短髮蒼白,白眉寡淡,無端帶著幾分煞星氣質,銳利而冷漠。
這很符合白帝的風格。
厲九川又想到玄十一俊美無鑄的面容和寒山冷泉的氣質。
傳承種對寄主的影響,是否也涉及到了長相?
待這段插曲過去,厲九川二人收拾好行裝,換了衣物,他又變回度殷那副惹人嫌的陰鬱面孔,踏上前往虎都的道路,準備會一會他的“好父親”。
虎都都靈,度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