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醉鬼忽然顫抖著後退,“不是我出賣的你!”
兜帽下的人微微低頭,露出一雙黑色無光的眼睛。
就像開啟了水龍頭,噴湧的液體嘩嘩往外淌,路燈下垃圾桶的倒影裡露出一雙癱軟無力的腳。
酒吧、居民樓、路邊攤、酒吧、豪宅、別墅、酒吧……目標們最喜歡的地方還是酒吧,他還沒有死,這些人就急於慶賀了嗎?
人類的頸骨是那樣脆弱,面板薄得像一層紙,一戳就破。
勁力催發之下,兩百公斤的加重型沙袋能輕易從另一端打破,相較之人體,就像塞進脆紙板的血袋,五指捏合就會有數之不盡的黑紅色小蟲從縫隙裡鑽出來,前撲後湧地奔赴大地。
縱使雨水遮掩所有的痕跡,聯邦警局還是被驚動了。
但和曾經不同的是,厲九川並沒有受到多少傷勢影響,每一擊都帶走一條性命,輕鬆如同面對雞鴨的屠夫。
血點灑落在他臉上,雨水又很快將之沖刷。
他從被追捕的酒吧一路殺到常人禁入之地,無論是天上還是地下,幾乎沒有什麼能阻攔他。
指尖劃過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物體似乎都帶著血肉的質感,那些捧著高階槍械的追捕者卻從未用過那些武器一次!
厲九川冥冥之中已經明白了什麼,但腦海中的念頭始終不甚清晰,但他知道殺戮越多,這個世界的破綻似乎就越多,死得越多,異樣之處越多。
他只需要保持這樣的狀態,一直殺殺殺……殺到天地盡頭,殺到再也無人背叛,殺到萬物寂寥天地靜謐,到這世界再也無法承受的那一刻……
呼!
厲九川腳步一個踉蹌,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
他抹了把臉上的液體,五指猩紅。
眼前是一片塌陷的坑洞,上面是村落老舊的房屋。
有活物般呼吸的粘膜和肉胎攀附在坑洞周圍緩緩地蠕動,卻呈現出一副破損的模樣。
碎肉和血跡粘了一地,還有清晰可辨的殘肢斷體。
他剛剛,應該就是被這種東西“捕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