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達不想惹事,但並不意味著他怕事,更何況,這事,優勢可在他這一方。
而且,原本他是擔心此事拖泥帶水,處理不乾淨,肯定會連累高登,可現在看來,這分明是一個將校長勢力連根拔掉的機會。
這樣的機會,哪怕是他明天就要退休了,他都得牢牢抓住。
於是,他就暗示了一下屬於自己這邊的人,讓大家都配合下校長,他不是想要在週一的時候,讓大家一起去他的辦公室,當面對質,讓高登跟他下不來臺嗎?
他就成全了他,隨便送給他更多的“觀眾”,讓他把這出戏唱得更大、更轟轟烈烈。
現在這麼多人的到來,也正是雙方博弈之下的結果。
可是,怎麼會有記者的到來?!
高遠達並不記得會有記者的到來啊。
高遠達的疑惑,幾乎是一模一樣地在校長心上生成。
不過,看著對著鏡頭侃侃而談的楊崇山,校長突然覺得有記者,是好事。
他不就是想要把事情鬧大一些,影響得更廣一些,這樣,他不就可以更加徹底地掃乾淨學校裡屬於高遠達的勢力了嗎?
還有什麼比電視臺採訪,更能擴大影響力的?
想到這一點,再看看主動湊到了鏡頭面前的楊崇山,校長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此刻,在他的心中,已經將電視臺記者的到來,算成了楊崇山的“功勞”。
“應該是他找的吧?”高登想了一下,指了指正在接受採訪的楊崇山,悄聲地回答了高遠達剛剛問怎麼回事的問題。
高遠達十分肯定地否定了:“不是。”
楊崇山根本沒有這方面的人脈。
“反正不是我找的。”高登只能這麼說了。
“不管誰找的,對我們來說,都是好事。”高遠達也不追究記者到底是怎麼來的了。
聽到高遠達的這句話,雲裳對這位彌勒佛,倒是頗為有點刮目相看。
就這位的眼界來看,校長跟楊崇山真的要感謝他的佛性,才能讓他們在這個學校蹦了這麼多年。
只可惜,最後還是作死作到了別人的面前來。
在校長的原本計劃中,是等大家一起來了之後,再當著所有人的面,讓楊崇山與高登當面對質,可現在電視臺突然插了進來,計劃只能略微調整。
不過,大方向還是不變的。
他示意了幾個心腹稍安勿躁後,就耐心等待電視臺那邊的採訪結果了。
這時候,楊崇山已經將洩題的事件經過描述得差不多了,正在做最後的總結陳詞:“你們說,連我們老師都得要半個小時才能做完的試卷,他一個初中生,竟然五分鐘就能做完。這可是一整張數學試卷啊,”一邊說著,楊崇山又隨著鏡頭,去將校長辦公室上那張雲裳做的滿分試卷拿了起來,展示在鏡頭裡,“你看看,五分鐘的時間,這就算是看題的時間都不夠吧。”接著,他就用痛心疾首的語氣說道,“這分明是高登老師將答案都直接給學生了。我教書這麼多年,從未遇到過這麼荒唐的事,堂堂人民教師,竟然聯合學生作弊,我、我、簡直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