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爹即便是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沒了閨女和娘子,再說陸玉峰這人渣估計也沒其他人願意再嫁了,他總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打光棍沒了後代。
再說我收回地也不是想賣,我是想給我閨女留下安身立命的底氣。至於欠的錢,我們自己會想辦法的。
好了,這些跟你們也沒關係,我其實要說的就是地必須要收回來,至於收回來做什麼,是我們的事情,用不到你們在這操心。
人是柳氏砍傷的,要麼給診金再賠給我們誤工費,大概就五兩銀子,要麼就報官。
而地和莊稼,說實話,這地給他們種了有小十年了,他們可是從未給過租錢,這莊稼也算是頂了租錢了,至於吃虧的部分我認栽。
誰讓我攤上這麼不講理的大伯哥和愛佔便宜的妯娌呢。”
江春榮一邊說一邊嘆氣,倒像是自己吃了多大的虧一樣。
村長白老安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好吧,他其實也覺得江春榮說的有一些道理的。
柳氏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白老安給她說好話,又氣又急,只能自己上陣。
“柳氏,你可真是會拿喬,二兩診金不說,還要三兩銀子的什麼費,你這不是訛人?還有,你還說你能還上一百兩?你這真是說大話也不打草稿?你家男人去賭嗎?還是你去賣?
你男人要是有那個命也不會欠下這麼多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樣子了,你就是去賣,誰肯買?!”
柳氏一邊說一邊雙手叉腰譏笑道。
原本是給柳氏一個臺階,這件事也就不用這麼麻煩了,可是說來說去柳氏還是不想出錢,也罷,她也懶得費唇舌。
“你說的很對,那咱們就不費勁兒了,直接報官,正好這砍傷人和強佔地一起了,我倒是看看這縣太爺是不是跟村長一樣偏心你家。”
聞言,村長傻眼了,趕緊跟江春榮道,“玉峰家的,你這是什麼話,我什麼時候向著他們家了?”
“村長,當初是不是你說的擔心玉峰會拿去賣錢賭所以就給陸玉海家種著的,還說會給我兩袋子糧食,可是糧食在哪兒呢?第一年說是收成不好?可是後面可是風調雨順,你也不提這茬?這要是算起來,似乎一畝地莊稼可不夠呢?
而且你也聽到了,他們可是既不想出錢又不想還地?還譏諷我們?
唉,誰讓我男人沒本事,好賭,把家都搭進去了,可是難道我們想變好也不成?就得被人譏諷又去賭還去賣?你也聽到了?這是人話嗎?
這砍傷了人能不能活下來還不一定呢,我這還沒說什麼呢,她在那兒譏諷,我江春榮是命苦沒攤上好孃家好男人,可是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說著,江春榮用手捂著臉哭了起來。
村裡很多人都聽說了柳氏把陸玉峰砍傷可能活不下來的事情,都湊到許大夫家看是啥情況,就聽到江春榮捂著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