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傅鼎山正臉色陰沉,眼底依然藏匿著怒意,傅逸風薄唇微微顫抖,生硬地扯了扯嘴角,緩步走到他的眼前:“爸,對不起……”
說罷,傅逸風就整個人跪了下去,雙手更是直接抱著傅鼎山的大腿哭泣起來:“對不起,是我不好,這些年來,你恨鐵不成鋼,我讓你這麼操心。我以後一定會好好悔改。”
傅逸風的言行著實是讓人感到驚愕,傅鼎山怔然地低頭看著他,許久都一聲不吭。
見傅鼎山不言語,傅逸風心裡著急了,淚如泉湧的樣子讓一旁的喬雅韻都看不下去了。
“起來再跟你爸爸解釋吧。”喬雅韻似乎對傅逸風了無憎恨之意了,居然破天荒地上前伸手輕拍他的肩膀叫他先起身。
看到此狀,傅鼎山深感意外,他沒有想到喬雅韻居然會如此大量寬容傅逸風。
察覺到傅鼎山的尷尬之意,喬雅韻也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乾咳兩聲後,緩步走到傅鼎山的眼前不疾不徐地寬慰他:“逸風知錯就改,也是好事。”
傅鼎山眉頭輕皺,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看著臉色坦然的喬雅韻。
沉重地輕嘆一聲,傅鼎山目光微微一斂,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愧疚之意:“這些年來,我……”
話語戛然而止,傅鼎山目光沉了沉,似乎一時之間不知從何說起,只感覺有一種強烈的負罪感襲上心頭,讓他難以啟齒。
喬雅韻坦然微笑,轉頭看了看何清歡,然後輕聲說道:“清歡,一會有時間的話,我們去熬點湯拿過來,玉蘭還沒醒,我們要有人在這守著,不管情況怎麼樣,飯還是要按時吃的。”
聽言,何清歡微微一怔,似乎對於喬雅韻的言行感到有些震驚。
鮮潤的紅唇微微張合兩下,明眸一抬又看了看正一臉認真地凝視著她的傅安年。
“給他們點空間。”傅安年步履輕盈快速走到何清歡的身旁,壓低聲音說了一句就牽起了她的纖細玉手。
何清歡怔然兩秒,隨即會心一笑,順從地握著傅安年的手轉身離開。
見他們都走了,傅鼎山似乎有所放鬆,閃過一抹尷尬之色後,扯了扯嘴角,揚起了一抹淡然的笑意。
深邃的黑眸驀然抬起,看了看正神色深沉的喬雅韻,緩步走到了她的眼前。
兩人四目相對了片刻,不約而同地開口,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尷尬而滑稽。
喬雅韻咧嘴笑了笑,傅鼎山也微微揚起了嘴角。
“過去了的就過去吧。”喬雅韻風淡雲輕一笑,語氣十分柔和,全然沒了昔日相遇時的稜角。
見傅鼎山有些愕然地看著她,喬雅韻轉頭看向病房,面容很祥和:“玉蘭一定會沒事的,二十年了,她怎麼會可能捨得離開你呢。”
話音一落,傅鼎山更是愧疚了,眉頭輕皺了一下,沉著聲音一字一頓地問喬雅韻:“二十年了,當年你也一定不捨得的吧?”
一聽這話,喬雅韻雖然有些怔然,不過還是十分坦然地保持微笑。
抬手撩了一下鬢角的夾帶著一些銀絲的頭髮,眼尾微微挑起,鄭重其事地說道:“過去了的就不提了。更重要的是……我們現在每一個人都要好好的,都要過得幸福。”
“喬阿姨,對不起,以前的我……做了那麼多傷害你們的事。對不起……”傅逸風一臉愧疚,無比誠懇地看著喬雅韻的眼睛道歉。
喬雅韻淡淡一笑,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傅逸風的肩膀,絲毫感覺不出她對傅逸風有任何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