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噩夢,寧香寒已經厭倦了。平臺透過薄薄的衣服壓在她膝蓋上的感覺,人群無休止的吼叫,血液的酸臭味,劊子手的斧頭砍下一個又一個頭顱時發出的"咔嚓、咔嚓"聲。
女王的侍女們無一倖免。她們一個接一個地被拖到前面,被推到臺上限制住,直到國王的劊子手能夠乾淨利落地插上翅膀。她們的頭顱在人群的歡呼聲中掉落、滾動,又一波血水浸染了整個平臺。
行刑架上的每一個凹痕都會使刀刃變鈍,然而塗滿鮮血的劊子手從未失手,從未疲倦,也從未放慢腳步。
當騎士們把已故王后寵愛的侍女哈娜拖出來時,人群中醉醺醺的慶祝活動被打亂了。這名年輕女子曾經的蜜色長髮現在成了破爛不堪的亂髮,正好在她的耳朵下面。哈娜衣服上的汙漬和她手臂上的傷痕都在低聲訴說著在國王手下受到的不正當虐待。
當她跌跌撞撞地走向刑場時,人群發出了更大的吼聲。
"燒死她!"他們高呼。"燒死這個女巫!燒死這個女巫!"
哈娜在沒有幫助的情況下跪在砧板前。她碧藍的眼睛空洞無物,毫無感情。她的心和靈魂因失去愛人變得麻木。
劊子手走上前去,但他沒有像對待其他人那樣碰她。他等待著哈娜慢慢地、顫抖地呼吸,然後把她的頭放在光滑的木塊上,默默地迎接她的死亡。
也許她散發出的尊嚴打動了他,劊子手慢慢地,一刀下去,就結束了她的痛苦。
但後來輪到了毛拉。她並不想死。
在牢房裡數週的飢餓和折磨已經耗盡了她的尊嚴和力量,但她仍然與拖著她前進的衛兵抗爭。
劊子手把她踢得服服帖帖,她的膝蓋跪在遍佈平臺的血泊中。
"很快就會結束。"劊子手承諾。
這是一種奇怪的憐憫,但毛拉缺乏哈娜的尊嚴,他把她的頭按在木頭上,木頭上還留有哈娜的血,很溫暖。毛拉抽泣起來。當她的舌根在喉嚨後面徒勞地掙扎時,那聲音扭曲而陌生。
騎士們抓著她的手腕,跪在她身邊把她按在平臺上。劊子手穩住他的斧頭,在頭頂上揮舞。毛拉一邊吐著血,一邊咒罵著自己可惡的命運,當斧頭落下時,她閉上了眼睛。
她沒有聽到或感覺到她的結局,只有劇烈的寒冷爬過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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