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擷取一截花枝般,擋下了湧來的潮水,猛烈的洶湧在這突來的旖旎當中漸漸熄滅於無形。
吳道紫只感到身軀一沉,兩人足下皆是留了一道深坑。
“未曾想一晃數年未見,學兄的這套掌法倒是越來越收發自如了。果然應驗了‘因材施教,有教無類’那句老話,老師還是有先見的。”
“別和我說這客套的。”吳道紫眸色陰沉,語氣也有些冷硬。“你要真是客套,現在就立馬離開南都城,永遠不要回來。”
“比起這個,我們不如彼此收手如何,鷸蚌相爭從來都是便宜他人。”
樓琰倒是言笑晏晏地看著吳道紫,只是額間也泛起了細汗。
不到片刻,兩人同時出聲。
“收!”
各自又是退開了半丈之遠,只聽得空氣中爆起串噼裡啪啦的爆竹響聲,久久未絕。
“樓琰此番前來,未有先來和學長拜會,實在是自己無禮在先。”
說著,樓琰裝模作樣地朝吳道紫行了一禮,表達自身的歉意。
吳道紫沒有任何反應,目光往樓琰身後望去,手只是微微移動,袖口似乎又什麼物體從中飛出。
啪!
樓琰倒是更快一步,手中紙扇猛地打掉了襲來的物件,竟是一把泛著寒芒的小刀。
再下一把又飛來的瞬間,樓琰腳步輕劃,來到了吳道紫跟前。
樓琰只感受到熾熱的呼吸在兩人間流動著,手中紙扇死死按壓著吳道紫的手肘,讓他不能動彈半分。
“來者是客,學弟的後院最近又打理一番,不如學兄進來做客一番,如何?”
吳道紫立馬收手,那被扇子按壓過的手肘留下了一道紫痕。
吳道紫甩了甩長袖,不著痕跡地將其遮掩住。
“學弟一番盛情,若我不領,那是太過虛偽了。”
短短半刻時間,兩人便是化干戈玉帛,果真像是出自同門久違相逢的學長學弟,再次見面一定要把酒言歡,笑談風月。
若不能喝個天荒地老,那簡直對不起彼此間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