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周想一屁股坐在倉庫門邊的大石頭上,“這塊石頭,是媽經常站這上,對著那些擁擠著要領化肥的人,大喊排隊的呢!
我還是我,不過會了些本事,能替人看相算命而已,媽,聊齋志異你少看一些,別胡思亂想。”
周母疑惑的盯著小閨女的眼睛。
周想與她對視,“媽,你下圩鎮時,對周老頭有多恨?下圩鎮前,我是什麼性子,媽忘了嗎?我跟三哥在那紅色的木架子床邊,用手指在床框邊推著走來走去,唸叨說要跟著來圩鎮,我真的跟來了,
這五年,我不開心,三哥不開心,二姐大哥同樣不開心,誰造成的?並不是周老頭和柳老太,而是你!
一個家為什麼要四分五裂的?以前住在一起時,我們兄妹四個一起做事互相幫助,都很開心,我也沒有累成這副模樣,
可你卻嫌我做事不夠快,下班沒飯吃,才幾歲的我能做得快嗎?我知道點嗎?你不下班我怎麼知道到時間了?哪個孩子不貪玩?哪個孩子一放學就知道積極回家做飯的?
你把大的放在別人那兒花錢當廢物養著,你把小的放在身邊當傭人使喚著,明明可以放在一起少花錢還多做事的,你為什麼把家給弄散了?你現在來怪我,怪我什麼?”
周想滿眼都是淚,第一世她不怨媽媽,覺得媽媽情有可原,第二世媽媽嫉妒恨她,她也忍了,為什麼第三世在她身上發現不了利益,把麻煩都給帶回來了,媽媽就質問自己了?
“你怪我什麼?怪我把三哥拉出來,不給你的母親發洩情緒了?
還是怪我把大哥拉出來,不給周英她們洗內衣內褲了?
或是怪我把二姐拉出來,不給柳山猥瑣了?
我給大哥找事做,包吃包住每個月10塊錢,裡裡外外就是15塊,我把三哥弄過去一起住,跟著大哥一起吃,不用交生活費,把留級又留級的二姐拽回來做家務活,一起裡裡外外又是7塊錢,到底哪裡做錯了?
一成不變就是好?我受你磋磨變得唯唯諾諾就是好?三哥被你媽揍傻了就是好?
你到底是怎麼為人母親的?你心裡有沒有愛過我們四個?三個被你送進地獄裡,唯一的我還被你親手摺磨著,
你恨的是誰?
你為什麼跟你媽一樣慫,不敢跟你恨的人對幹,就敢欺負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為什麼?”
面對小閨女的質問,周母也是淚流滿面,為什麼?她也想告訴小閨女為什麼恨?
是!她是懦弱是慫!
“你的相面術哪裡學來的?”
“無可奉告!”
周想抹去淚水,起身,“我回去學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