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妙君感應到自己妖體的變化,大眼睛眨了眨,有一種不敢相信。
她雖然是東海的妖王,可剛剛晉升,家底不厚。更何況,別說她這樣剛剛晉升,就是積年的妖王,背後沒有大勢力支援的話,和同層次的修士相比,也是囊中羞澀。這樣的丹藥,她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也沒有見過,更不要說服用了。
到這一刻,她才隱隱明白,為何自己的好閨蜜盧媚娘當年非要嫁給了嚴家的嚴正亭,為何自己的好閨蜜盧媚娘平時言語之中提到世家大族時候的羨慕和嚮往,世家大族中掌握著太多一般修士們可望不可及的好東西了。
“對了,”
荊妙君服用丹藥後,身子恢復了不少,她重新用繡帕裹了下青絲,然後看向陳玄,道:“陳公子,剛才我和這一群八衣鳥怪交手,發現一件事情,有點奇怪。”
“是指的這個?”
陳玄此時正盯著那一個巨型八衣鳥怪的鳥屍,他背後的閻天咒靈悄無聲息浮現出來,一雙眼瞳映照出絲絲縷縷難以察覺的靈線,正在鳥屍裡緩慢消散,可余光中一抹清光,正大光明,讓人一看,就印象深刻。
“是。”
荊妙君有點驚訝陳玄的敏銳,她是在和對方交手之時,才察覺到對方的異常,這還是她以前就見過巨型八衣鳥怪,有了對照的情況下。可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溟滄派的真傳弟子只是看著鳥屍,就能發現不對勁,委實厲害啊。
荊妙君念頭轉動,口中卻話語不斷,說出自己的猜測,道:“我看這巨型八衣鳥怪體內有莫名絲線,如被掌控。這是有人掌控了巨型八衣鳥怪,然後以它來馭使整個鳥群,在東海上做事。”
說到這個,她讚歎中有著一縷驚懼。
這巨型八衣鳥怪可是厲害的緊,別看她能將之斬殺,可也是不得不現出原形,全力以赴,就這樣,都還受了反噬。而不知名的人卻能無聲無息控制住八衣鳥怪,令其行事,這樣的手段,讓她驚懼。
“應該又是南華派的。”
陳玄看著鳥屍內逐漸散去的清光,暗自搖了搖頭,這南華派最近在東海是幹什麼了,怎麼到處能碰到他們的人?
“南華派?”
聽到這三個字,荊妙君玉顏上變了顏色。
東華洲十大玄門,要說妖修最為懼怕的首推南華派,因為此一門派極為擅長降妖,其法門多數都講究如何剋制妖修。就是妖王碰到,也沒有辦法。
“這事兒沒有結束,以後我來處理。”
陳玄想到自己在補天閣的樸真子面前遇到的兩個南華派的真傳弟子,再想到雲鵬妖王手中明顯南華派的人的玄器,再到這裡,在東海上,他和南華派的事兒恐怕還沒有結束。
“走吧。”
接下來,陳玄和荊妙君繼續前進,這個時候的黑山之上,地形複雜,多有天然迷障,幸好有荊妖王在,不然的話,還真不好走。
一路有驚無險,到了目的地。
再然後,就是等待。
這一日,陳玄忽然聽到島上有隆隆之音,不覺抬眼看去,見黑山半腰處有五彩霞光照落,如棍棒將雲靄攪動,其中傳出擂鼓震響,猶如雷霆霹靂,一聲響過一聲,就算是不明情形之人,也知道有什麼東西破雲而出了。
陳玄看了一眼,先取出自己的玄器藏鋒螭吻兜,將之祭出,護佑在左右,然後取出一隻早已備妥玉瓶來,口中唸唸有詞,隨後道了聲:“去!”
這隻玉瓶得了敕令,如有靈性一般吐了塞口,此時天空中那響聲越來越大,震得耳鼓發漲,到了最後,一道電光劃過,那五彩雲朵化作一方豪雨,傾盆而下,而這時,那鳴雷之聲才隆隆而至。
陳玄看得仔細,在那雨水之中,有數滴如瓊漿一般的雨水亦是隨之而下,他並無一絲遲疑,將玉瓶小心迎了上去,一滴一滴將其收了回來。
這雨六十年一降,每次要持續三個時辰之久,而那四候水就混雜其中,若是眼力稍差,便會漏過,他自然是不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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