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她時,他覺得她心軟難成大器。再見她時,她在賭坊與魯大賭錢,險些壞了他的事。他對她那察言觀色的本事生了興致,一時興起在刺史府佈局擒了她。那夜,她驗屍查案到使計逃脫,他看見了一個聰慧隱忍的女子,那般的熟悉,似年少時的他。
後來,行宮相見,他以交易將她留在身邊,本以為留了個為他所用的人才,最終被留下的卻是他的心。
登基十八載,天下無人識他是明君,一朝被她識,他歡欣如狂,以為她是那知己紅顏,以為恩寵便可將她留在身邊。未曾想到她會毫不留戀的離去,她如此驕傲,如此世間獨有,那一夜他看清,她卻要從此遠走。
自她走後,他才知何為念,何為盼,何為憂,奈何已隔千里。
三月之別,千里之隔,江南紅牆翠瓦的深宮阻不斷他念西北之心,他以一個男子之心待她,再見她時,此心已濃。
她懵懂不識兒女情長,他依然歡喜,為這世上終有一人可念。他想著,念著,望她終有一日能懂。這一日不知期,她尚未開竅,他便已失方寸。
今日事是他方寸有失。
驗死驗傷乃她所學,她一生志向,死者傷者於她心裡不著色相,她看的是真相,洗的是冤屈。此事是他已難做到當初在刺史府時的心境,而非她之過。
既是他心境的緣故,那便他自個兒想法子吧!若叫她日後每每驗死驗傷前都顧念著他高不高興,便是他拘著她了。
若因他之故,她驗傷不全,查案有失,她必自責。天下無冤乃她一生所求,此四字他一生中已沒有,願幫她守著。
“去吧。”一盞冷茶喝盡,步惜歡已神態如常,眸光如春日午後的湖,和暖無波。
暮青看著,轉身面向床榻上的元睿,看了眼元睿的前身,道:“驗!”
一字鏗鏘,步惜歡抬眸,微怔——她沒脫元睿的外褲。
元修也怔住,既不打算脫,為何方才要與聖上爭論對峙?
“傷者右膝有區域性隆起,觸之微硬,乃皮下出血引起的血腫。”暮青觸了觸元睿的膝。驗屍驗傷是她的工作,看驗全面是她的工作要求,不可兒戲,不可松怠。
她並非爭論,只是堅守,也並非對峙,只是想看步惜歡的決定。
仵作是她的職業,工作時她會摒除個人情感,他是否信任她以及是否願意尊重她的工作,是他們合適與否的關鍵。
若他願意信任且尊重她,那她也不會吝嗇付出與回應。
以她的習慣,驗傷前她便會讓傷者全部呈現在面前。但今日他在屋內,她可以考慮他身在此處的感受,改變她的習慣,先驗其他部位,最後再驗令他尷尬不喜之處,這是她願意為他做的。
“把上身的銀針取了,來兩個人把他翻過來,我要看看後面。”看過元睿的雙腿後,暮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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