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如此,你不覺得蹊蹺?他來西北尋你定是帶了人的,沒帶人也有西北軍在,尋你自有他的人和你的人,他為何要親下地宮?我敢保證他一開始定然沒下去,只是在上頭等。那麼,後來是什麼促使他下了地宮?只有兩個可能——地宮裡找到了寶藏,或者發現了你的蹤跡。”
“我不認為有人能找到寶藏,三岔路難闖,機關坑和蛇窟更難進。左路和中路暗門未開,有人敢下去並能解開人臉機關嗎?右路機關坑裡進了水,即便從上頭能看見暗門開了,能看見殿中的寶藏嗎?寶藏在圓殿中央的青銅臺上,從暗門處是看不見的,因此找到寶藏的可能排除。發現了你的蹤跡也不可能,那麼他還有別的理由進地宮嗎?”
暮青看著元修,道:“只有一個可能,有人以這兩個理由其中的一個將他騙進了地宮。”
元修面色忽寒。
暮青道:“有人,想借地宮殺了他。”
這是件謀殺案。
“人是被毒蟲咬的,但身上許有別的傷,可惜我不能去,我的面具劃破了,不然可以去驗驗傷。”暮青皺眉。
“驗傷?元睿還活著。”元修眉頭皺得更緊。
“不是隻有死人才可以驗傷,衙門裡常有百姓鬥毆案,驗傷也是仵作的職責之一。”法醫的職責其實不止是勘察兇殺命案現場並驗屍,日常工作裡最繁瑣是對案件中涉及的活人進行損傷、勞動能力和精神狀態等鑑定。她後來在國家保衛系統中任專職法醫,接觸的都是特大案件和窮兇極惡的罪犯,除非必要,否則不給*驗傷。在古水縣時,因她是女子,爹不肯讓她給那些市井混混流痞驗傷,這等事都是爹在做,她只整日在義莊待著或去命案現場,*檢驗已經很久沒做過了。
元修對此不太瞭解,聽了暮青的話略一思索便點了頭,道:“聖駕到了,我先隨聖上去瞧瞧元睿。魏卓之回來了,你的面具先給我,我讓他瞧瞧再說。”
如此說,他便是有意暮青繼續留在軍中了。
暮青心中有了數,但沒有說破。元修性情光明磊落,身為西北軍主帥,一直與軍中將士們同守軍規。軍規不得飲酒,他連想喝酒都是以水代酒,可見以身作則。明知她是女兒身,留在軍營不合朝律軍規,他還是留下她了,這對他來說並不易,心中定已責己。
有些事不必說破,心裡存一份感激便好。
暮青到榻上枕旁將面具拿給元修,他深望她一眼,拿著便離開了。
面具未補好,她不宜見人,步惜歡來了大將軍府也不會傳她見駕。一時無事,暮青便到榻上歇著了,都說偷得浮生半日閒,她連半日閒也難有,病剛好便又來了案子。
這一歇定不會歇太久。
如暮青所料,次日一早,她正在屋中用膳,元修便來了,臉色沉著。
“人死了?”暮青問。
“沒死。”但比這更糟。
元修將面具遞給她,道,“傷處昨夜潰爛,已不成樣子了,你隨我去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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