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傑像條死狗般被提溜到一個箱子裡。
箱子裡到處是黃黃的粉末,一股嗆人的味道,讓他忍不住想打噴嚏,但是嘴被堵著又打不出來,他難受的要死。
他感覺到箱子被人抬起,走了一段,又放下,隨後是規律的振動,他知道自己被抬上了馬車。
馬車走了一段,停了下來,箱子被開啟,他被兩個護衛拎了出來。
他扭頭看著,這是一處山窪,他看不到鎮子。
他看到前面有一排囚車,裡面都是空的,護衛給他鬆了綁,把他關進打頭的一輛囚車裡。
他活動著手腳,看到一個守衛在向海勒彙報:“主管大人,奧盧斯這次一個人都沒帶來。”
“這事我知道了。”海勒揮揮手,於是整個隊伍開始動起來。
囚車在山路上顛簸著,隊伍走在人跡罕至的小道上,周圍的山在羅傑看來都一個樣,他又一次沒了方向。
他也習慣了,他躺在囚車裡自嘲著:至少自己還是很有體面的,秦始皇也只有幾輛副車而已,看我後面這一溜空車。
羅傑苦笑著,看著藍天,他覺得自己好哀,黴運接二連三。
他很是懊悔,他本可以離開的,他在鎮子裡的時候是自由的,如果他果斷一點,在病好後就離開,沿著大路去巴勒莫,客棧裡兩個老人是沒法攔住他的。
羅傑想,為什麼自己又落得如此境地,怪誰?
怪山賊首領奧盧斯嗎?自己和他無冤無仇,他偏偏抓了自己兩次,真是可恨啊。
一個身影不請自來地出現在羅傑腦海裡,純黑西裝三件套,戴著頂灰色中間有凹痕的氈帽。
灰氈帽懶懶地坐在沙發上,手裡晃動著一杯白蘭地:不要憎恨你的敵人,那會影響你的判斷力。
羅傑閉上眼睛,他必須找出原因,他開始分析:
客棧老闆和大媽有問題,其實是早就有端倪的。
他最早從奧拉嘴裡知道,奧拉和客棧大媽是認識的。
他們進入鎮子後,老闆給兩個身無分文的人房間住,還提供吃食。
奧拉病後,大媽對奧拉無微不至的照顧,甚至連客棧的事都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