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一名僧人道。“現在大家同舟共濟,都是一條船上的,莫要起了紛爭,反而壞了我們的團結。當此之時,不論對方是何人物,我們所需的是儘快離開這裡與宗門聯絡上。”
一名神沮喪的道,“我們已經隕落了不下二十人。”
“阿彌陀佛,”又一名僧人道。“他們都是英勇而死,是我等楷模,即便不在了,也會轉世輪迴,成為我們之中的新生力量。”
一名獵道者走了出來,眸光冷冷的掃了眾人一眼,道,“敵人不明,時空陌生,這個時候莫要優柔寡斷傷春悲秋,既然敵人不給我們活路,我們便自己開出一條道來,我就不信,他們能一手遮天斷絕所有的道路。”
“大人高見,不知有何策略?”一名僧人問道。
那獵道者瞥了那僧人一眼,抬手指著前面那凹凸不平的甬道,道,“繼續前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停留。”
“如果我們的袍澤遇險呢?”一名神問道。
那獵道者冷冷的盯著那神,道,“袍澤遇險也不能停。”
有人暗吸一口涼氣,這是要犧牲同伴啊!可轉念一想,這樣做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強大的敵人不會給與憐憫,憐憫只會讓更多人陷入險境。眾人沉默。幾名獵道者走在前面,其餘人便默默的跟了上去。一路風平浪靜,只是晦暗的甬道給人以陰翳森殺之感。
光線時明時暗,暗影幢幢如鬼魂在蟄伏。
犬牙交錯的岩石,林立遍佈,形態怪異如同噴薄欲出的猛獸。
行進了有百餘步,忽然一人停了下來。
“怎麼了?”身邊的同伴問道。
“你瞧這是什麼?”那人道。
“什麼?”
走在後面的幾個人湊到了一塊,注視著面前的石壁。石壁凹凸不平,雜色的岩石從山體中伸出來,形成各種形態。他們是注視的,卻是一塊岩石中的白色物體,那白色物體深深的嵌在岩石之中,看上去像一顆腦袋。這幾個人注視著,便沒有跟上隊伍的步伐,漸漸的被拋在了後面。
一人伸手觸控,只覺得岩石冰冷刺骨。
“劈開吧!”一人舉著刀道。
其他人點頭,紛紛退了開來。那舉著刀的人凝視岩石,吆喝一聲,刀光一凜,便斬在了岩石上。岩石咔嚓一聲竟是裂開了。岩石中的白色物體隨著岩石的裂開而露出了真面目。這時,光線昏昏。裂開的岩石湧出一股寒氣。這幾個人湊到前面張望,寒意讓他們渾身顫抖。忽然一人瞳孔收縮,猛地往後退出一步。其他人也發覺了什麼,便欲要往後退去,可這時候,那白晶晶的物體忽然間飛了出來。
“啊!”
淒厲的慘叫聲,在甬道中震盪,傳出了好遠。
行走在前面的人紛紛駐足,扭頭朝後面望去。光線昏暗,甬道如同一隻巨大的怪獸,已是舒展開了獠牙。
“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走?”一名獵道者冷聲喝道。
“有人被襲擊了!”一神道。
“剛才怎麼說的,即便同伴遇險,也不能停下,你們難道要違背命令嗎?”那獵道者不滿的道。眾人望著獵道者,心中卻在猶豫。那獵道者冷笑一聲,指著他們道,“呵,好,你們義氣,既然不想走那便留下吧,我們走!”獵道者轉身,繼續朝前走去。
“阿彌陀佛!”一名僧人邁出一步,道,“獵道者大人說的沒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此時稍加猶豫,只會讓我們愈發的危險,我們既然定下了規矩,便當按照規矩而行。”
“禿驢,死的不是你們的人,你說話當然輕鬆!”一神呵斥道。
那僧人看了那神一眼,低聲一嘆,淡淡的道,“諸神自然勇猛,可我佛門自有遠見,既然你們不聽勸告,那便就此別過吧!阿彌陀佛!”僧人一甩袈裟,領先走了出去,其餘的僧人自然沒有意見,紛紛跟了上去。留下的神面面相覷,一時間遊移不定,過了好一會兒,一名神咬了咬牙,一跺腳,狠狠的開了口。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