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亞地區數千年來只有一種主流的外交思想——朝貢。
在朝貢體系下,真正的“平等外交”思想反而沒有市場。
金、遼、宋現在還是與同舟社同等體量的大國,徐澤有必要親自與三國的使者會晤,磋商解決彼此分歧和矛盾的辦法。
高麗和日本兩國則屬於大同的藩屬國,徐澤作為上國天子,非必要事,不會自跌身價隨意接見兩國的使者。
因此,與兩國有關的大小事宜,日理萬機的大同正乾皇帝盡皆授權外部尚書王四處理。
“陛下!”
前來複命的王尚書還有些不太適應自己身上的官袍,在徐澤面前站得筆直。
“不凡,私下場合,就不要這麼拘謹了!”
“是!”
王四回答很果斷,但依然站得筆直。
“陛下,高麗國主王俁已經病重近一個月,藥石無用,恐怕堅持不了幾天。”
自當年徐澤帶兵攻破高麗國都開京後,同舟社就開始深度介入其國的內政。
雄才偉略的高麗國主王俁自然不甘心做個受人操縱的傀儡,其人多次利用高麗內外發生大變的契機,逐步將同舟社勢力請出國都。
王俁認定徐澤是心懷天下的王者,不可能窩在遼東和高麗做土霸王,肯定會抽出兵力逐鹿中原爭霸天下。
到那時,同舟社自然會放鬆對高麗的約束,甚至還會與高麗進行利益交換。
其人就能搭乘徐澤爭霸天下的順風車,再次整軍經武,收回失土,復興大業。
可惜,這一等,便是一年又一年。
徐澤不僅沒有因為爭霸中原而放鬆對高麗內政的把持,還逐漸利用其國內王族與豪族之間的矛盾,不斷勒緊套在高麗脖子上的繩索。
而一旦涉及到與同舟社的利益衝突,就連國主親自掌控的幾隻腹心兵馬究竟聽命於誰都非常可疑。
這幾年,高麗不僅失去了獨立自主的國家內政,就連以往在遼、宋兩國之間左右逢源的外交政策也沒法執行。
高麗與宋遼皆已斷交,與金國也不敢深入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