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就沒有什麼是徐澤不敢做的事!
其人跋扈如此,擺明朝廷治不了他的態度,讓趙佶極度恐懼。
究竟是有什麼底牌,令徐澤如此肆無忌憚,有恃無恐?!
天子心中震怖,卻不敢將此事公之於朝堂,
真要由臣子放開討論,絕對會掀起軒然大波,將自己置於極為被動的局面。
趙佶召來幾位重臣,決定先小範圍討論此事。
不知道事出太急,皇帝忘了,
還是故意為之,天子居然沒有召在家休養的公相蔡京。
武將帶兵鬧事,還鬧得如此理直氣壯,這是要上天了啊?!
新晉少保、太宰兼門下侍郎鄭居中搶先開口,彈劾登州知州王師中瀆職。
稱其人庸碌,出任登州數年,幾次捅出好大簍子,
正是因為王師中無能,才致徐澤這類武臣無法無天,鬧出如此大的亂子。
王師中昏聵軟弱至此,丟盡了國朝士大夫的臉,
不懲辦,不以平士心,洩民憤。
至於徐澤,只是個狂妄無腦的莽夫。
換一任強硬敢為的知州,遣三五衙吏,就可輕鬆捉拿此人。
鄭居中此舉明顯是藉機發難,試圖繼續打擊蔡京一系,進一步擴充自己在朝堂的影響力。
天子心如明鏡,不置可否。
少宰兼中書侍郎劉正夫時年五十有四,比蔡京小了整整十五歲,但身體極差。
才坐一會,就滿頭虛汗,只在鄭居中發言後,說了三字“臣附議”。
此人能讓趙佶記住,是當年蔡王府獄擴大化,涉案人犯不斷攀咬,越抓越多,已經剎不住車了。
劉正夫入對,徐引“尺布斗粟”之謠以對。
替天子找到臺階解了圍,於是解散其獄,“待蔡王如初”。
趙佶乃謂劉正夫曰:“兄弟之間,人所難言,卿獨能及此,後必為公輔”。
實際上,此人並非什麼道德君子,恰恰相反,也是個迎時上下,持祿養權之人。
蔡京出相後,劉正夫“欲附翼之”,多次跪舔。
老蔡罷相後,劉正夫又和鄭居中暗中助其復相。
因其人與蔡京極其厭惡的劉逵走得極近,使得蔡太師雖賴其助,亦惡之。
但正是因為這點,才讓皇帝決定任其為相。
見劉正夫身體確實不適,趙佶趕緊遣人送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