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都是朝廷官軍——”
“鈐轄放心,我部一應開支自給,另外——”
徐澤從袖中掏出一個錦盒,放在桌上,緩緩推向馬政。
馬政從盒子與桌面的沉重摩擦感,已然猜出盒中之物,將錦盒推了回來,失笑道:“及世,你這可就見外了!罷,此事我了。”
“老哥正好有事需向你請教!”
馬政拱手道:“登州乃防禦重州,直面高麗和遼國東、南兩京道,賢弟此番行遼,又經高麗返回,可否為我講講兩國形?”
大宋朝堂四處漏風,已經結束的同舟社女直之行根本算不上絕密,但朝廷尚未拿出對遼作戰方案,馬政作為大宋好武將,也不應該對此事過度關心。
徐澤略一思索,大概明瞭馬政的意思,道:“末將行遼時短,走馬觀花,哪及鈐轄常鎮登州,瞭解得更全面?如今遼國局勢不明,想來朝廷暫無北向之意。”
見馬政頗為失望,徐澤接著道:“但女直之勢已成,遼國遲早要亂,末將以為,朝廷若有意北伐,當先與女直人結盟。女直勢力遍佈遼國東京道,彼輩若有真有實力與遼國爭雄,當會先取東京道。屆時,登州就可直航女直人之勢力。”
“女直人起於蠻部,信奉實力為尊,朝廷若想與彼輩結盟,當不會只用文官,必得一瞭解女直形,且品階、帥範、姿容皆上上之人,方可震懾蠻人。”
到此處,徐澤放肆地上下打量馬政,笑道:“末將淺見,真想不到這滿朝將帥,有誰比鈐轄更合適!”
“哈哈哈!及世果然是我輩中人,我就喜你這爽利子!”
馬政聽出了徐澤的言外之意,眼前這人雖然官位不高,卻是個可以直達聽的人物,而且在行女直之事上,有不可替代的話語權。
得了徐澤的“準信”,馬政立即化被動為主動,道:“及世來我這裡之前,可曾拜會知州王相公?”
“不曾。”
徐澤坦言道:“末將不知官場深淺,恐有失禮處,特來鈐轄這裡先請教!”
馬政搖頭道:“不妥,你應該先去王相公那裡的。不過,也無妨,王相公是太師一脈,你即便去了,他也不會見你,但仍需投帖,不可耽擱,你這就去。”
“謝鈐轄提點!”
徐澤這次是真心感謝,官場上話只講三分,馬政對自己已經是很實誠了。
“末將去了王相公處投了帖,還要不要去田通判那裡?”
“不用!通判是個無用酸儒,大權全在王相公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