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兩個小孩子一臉的急切,天沐隨口問詢著,同時關切地注視著床上躺著的男孩兒,
“這個小男孩兒你們是從哪裡救來的?”中年男子沒有在意兩個小朋友的目光,一臉嚴肅的詢問著。
天沐和月舞兩人對視一眼,這種問法很難不讓人感到奇怪,但是他們也只有實話實說。
不過是一個小孩兒,總不能是什麼地方的逃犯來著吧,這樣想著,天沐便說:“是在今天早上,我上山打柴時在一片叢林裡發現的。”
“嗯?叢林?不是在山腳嗎?”鄭叔反問道,“不是啊,怎麼這麼問?”天沐回應著。
鄭叔叔似是無意的朝窗外瞧了一眼,聽到天沐的回答下意識地說:“怎麼可能,這個傷……”
“這個傷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所為,根據我的推斷,這個小孩兒要麼從很高的地方墜落。
要麼被修為極高的人用內力鎮傷,不過,根據你所說的,這兩種似乎都不太可能。”隨即中年男子又陷入沉思,天沐有些著急追問道:“那他還有救嗎?”叫鄭叔的人皺著眉搖了搖頭“這孩子五臟俱碎,筋脈盡斷,準備後事吧。”
“啊~”一旁的兩人都露出十分擔憂的表情。
“我那裡今天還有些事要處理,就先回去了。”被稱作鄭叔的男子向天沐示意說,“那您慢走。”說著跟著鄭叔出去走了一段路,路上鄭叔叔閒話家常似的說道:“今後有什麼打算啊!”
多年來,父親死後二人雖然每天或多或少的都會有些交集,但都是在做工的時候,也說不上幾句話,今天碰上這次的事才有了這個機會。
“現在張家做著唄,等哪天有了合適的機會就離開”天沐踢了踢腳邊的石子。
隨口說著,中年男子緩緩的點了點頭,沉吟著說:“我聽說在南境北部有一座凌波城。
那裡有一所學院,名喚南界聖風學院,是培養咱們人族強者的地方,也是聖武大陸四大學院之一,由於官方勢力的限制保持聖武帝國內的平衡。所以,每隔六年才招一次生,好像最近一次還要等幾年,我覺得你可以去試試,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還是強者為尊的,像我們這輩兒的,別說醫館飯館裡做工的,就算你是張家的族長在鎮子上隻手遮天也沒用,人家武功修為精深的,可謂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大人物的手段不是我們能想象到的。你還小以後有的是機會,別窩在這麼個小地方呆一輩子,我是不行嘍,家裡還有八十老母……”
“好啊,您的話我記下了。”天沐回去囑託了一番月舞,這個男孩兒先不要動,等他中午回來的再做打算,其實張家對像他這樣的小打雜的管的還是挺嚴的,稍不注意被大太太什麼的看到有哪裡做的不好就是一頓打。
他還不敢吭聲,當然主要還是為了給月舞妹妹送些吃的,現在的她只有六歲,還沒有什麼謀生的能力,雖然不知道這個小妹妹從何而來,不過想來也是和他一樣苦命無依的人吧,不過雖說天沐在四五歲時候就在張家替他們做活了。
經常受到欺負,委屈也不會少,但好在他身邊也有不少友善的相鄰,加上……可能他也是天生樂觀吧,生活上的艱難困苦,他都不放在心上的,在早春的夜裡嗅到牆外的芬芳,在初夏的晚風中沐浴星光,平時他都是睡在柴房的。天沐睡不著,出來走到院落裡時常仰望無盡的夜空,也為那燈火漸熄後的空蕩院落裡盛滿的星光感到驚歎不已。
他就那麼獨坐在伙房前的溫涼的石階上,雙膝挨近,單手扶著下頜,遙遙地望著遠處的天空,時不時的傻笑,有次還因為嚇到起夜的少爺而被他的母親在院子裡追著打了一夜,並且命令他晚上不許再出現在少爺的面前。
不然的話直接將他攆出這個家,雖然,那時的他也很難受很不情願,但是,他從小在這裡長大,也不是一點兒感情也沒有的,加上他也沒別的地方可去,雖說天沐也有從前父親還在時候那些相鄰。
只是總歸是外人不好常去麻煩人家,再者說,張家也不是所有人都那樣心腸壞,至少,他還有一個朋友,那就是張家的四小姐,也就是張氏四兄弟最小的那個,張文強的小女兒,或許是她年齡尚小的緣故吧,似乎整個張家就她對家中的奴才好一些,上次偷衣服其實就是她幫忙的。
暫時放下茅草屋這邊的事,天沐便是飛快地朝著小鎮跑去,他沒注意,身後有一道橙紫色的流光閃過,緊隨其後,這附近還沒什麼人,只見那道虹光“嗖”的一聲掠起。
劃入天空和這灼熱的日光交織成一片,似是消失無蹤。
轉眼間,卻從空中墜落,擊入正在奮力奔跑的天沐身體之中,只見他整個人忽然停在那裡一動不動,保持之前奔跑的動作,愣了片刻。
接著他停下來,面無表情的看了看自己,然後繼續向前跑,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自己回去後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禁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