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是六月份吧,就在你的住處……前年是在九月份,也是你的住處。”秦師爺毫不考慮,對答如流。
“我住處?你是說馬房院?”譚川問。
秦師爺點頭。
譚川叫道:“不可能,前年我九月份剛到錦州,當是尚住在軍營,並不在馬房院。”
秦師爺驚了一下,但很快就說道:“哦,那我是記錯了,不是馬房院,是在軍營。”
“那你說,我住在哪個營?身邊有誰?”
“……我記不清了。”這一次,秦師爺回答的不再流利,而是支支吾吾了。
“記不清了?”譚川悲憤的道:“交情報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會記不清?我再問你,去年六月份你在馬房院見我,是早上是黃昏?”
“是晚上。”秦師爺回答的很肯定。
“那是六月的哪一天?”
“大概是六月初。”秦師爺稍微停頓了一下。
“六月初?”
譚川又激動了:“去年六月初,我跟著王爺巡視松山,一直到月底才回來,怎麼可能見你?”
“這……”這一下,秦師爺說不出話來了。
譚川抬頭看向錢師爺,叫道:“都是根本不存在的事情,秦厚德是在誣陷我呀!”
錢師爺臉色漲紅,到現在,他也已經看出了,秦師爺的口供極不可靠,有相當的漏洞,只恨自己立功心切,急急將他提了上來,沒有在事前詳細調查,以致於出了這個醜,心中惱怒無比,叫道:“來人!”
“在!”
又兩個戈什哈奔了進來。
“不要再打我了,再打我就死了啊,我都是遵照你的意思在說的啊……”
聽到戈什哈進入堂中的腳步,秦師爺忽然大叫了起來,他跪在地上,向錢師爺連連叩頭,嚎啕大哭的哀求。
“什麼我的意思?來啊,將他押下去,給我大刑伺候!”
錢師爺更怒。
兩個戈什哈撲上來,就要揪起秦師爺。
“住手!”
一聲大喝忽然從後堂傳了出來。
戈什哈急忙停下。
腳步聲響,三個人從後堂魚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