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不怕黑暗,只有黑暗才會害怕光明。”
“民為重,君為輕,這是聖人的教誨。所謂的民,自然也包括這些教眾。”
“朕心坦蕩,閣老亦要對我大明子民有信心。”
聽完陛下所說,蔣德璟又一次的震撼了,他想不出,陛下的腦子裡,怎麼會有這麼多“標新立異”的想法?
愣了片刻,方才拱手道:“臣領命。”
……
蔣德璟表情複雜的離去,朱慈烺坐在御座裡,腦子裡依然想著蕭漢俊、聞香教以及山東的局勢。
腳步聲急促,於海奔了進來:“陛下,遼南軍報。”
朱慈烺抬起頭,他知道,秋天過了,多爾袞終於是坐不住,要大舉進犯遼南了!
……
復州。
今冬第一場的早雪,正飄飄灑灑的降臨在遼南大地上,天地一片雪白,北風日漸凜冽。
藍色的軍旗之下,剛剛從瀋陽返回,全身披甲,腰懸寶刀的濟爾哈朗,正駐馬而立。
和部下一樣,他也正在為這場飄雪而欣慰。
降雪意味著冬季的真正來臨,氣溫降低,海面冰封,這一來,明軍的船艦就無法自由活動,他們也就不用再擔心明軍忽然發現在復州或者是蓋州外海。如此,他們就可以專心致志的應對金州旅順的明軍了。
從年初離開瀋陽,到遼南來鎮守,一直到今日,九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風霜之下,他鬢角已經見了斑白,皺紋多多,眼神也是疲憊,作為大清兩個輔政王之一,年初他被派來遼南,隱隱的就已經是有了流放之意,原本朝中還有一些不平,認為睿親王多爾袞太過霸道,都是輔政王,憑什麼你在盛京,卻將鄭親王派到遼南呢?
但隨著金州旅順的快速失守,原本對濟爾哈朗的憐惜和不平,都變成了不滿和指責。
濟爾哈朗深知這一點,因此只能忍氣吞聲,老老實實的在復州修城防守。
對於金州旅順之敗,“朝廷”並沒有實際責罰濟爾哈郎,只是口頭訓斥,令他固守復州,不使再有敗績。
這些都在濟爾哈郎的預料之中。
雖然作為遼南主將,對金州和旅順的丟失,他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計策是范文程出的,沈志祥,孟喬芳的這兩個守將是多爾袞選定的,可這兩個人辜負信任,金州和旅順都是一天不到就失守,兩人根本沒有表現出應有的能力,沈志祥更是投向明國,幫助明國騙開了旅順城門,現在又被明國封為了“歸正伯”,明軍大肆宣傳的行為,無疑是在打大清的臉。
如果重罰濟爾哈郎,他多爾袞也逃不掉,因此只能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而在牢騷不滿的私怨之外,濟爾哈朗倒也沒有忘記公心,他向“朝廷”上疏,認為要收復金州旅順,非的聚集重兵不可,而為了剋制明軍船艦的騷擾遊擊,攻擊的時間應該選在冬季海面冰封之後。
濟爾哈朗的建議和洪承疇的看法不謀而合,於是濟爾哈朗被短暫召回瀋陽,和多爾袞,代善,洪承疇范文程等人連續商議,最後定出了今冬收復金州旅順的整體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