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猶豫了,快走!”
田守信跺腳。
佟定方初生牛犢不怕虎,根本沒想兩人同時陷在魚臺縣的後果,一抱拳:“就依公公的!”
於是,一行人即刻啟程,向魚臺縣而去。幾乎就在啟程的同時,又有幾個流賊的探馬舉著火把,沿著官道向這邊而來,佟定方也不客氣,將這幾個人的人頭全部收下。
馬蹄如雨,只用了一個小時,佟定方田守信就帶著兩百騎兵就趕到了魚臺城下。
暗夜漆黑,魚臺縣城門緊閉,看不到一個人,只有城樓上掛著的兩盞昏燈在夜風中微微搖盪。
佟定方舉著火把,親自縱馬上前,在城門前高喊:“有人嗎?有人嗎?誰是值夜主官,趕快出來答話,吾有重要軍情稟報!”
一連喊了兩遍,都沒有人答應,就在佟定方心中焦躁,想著這般懈怠,城池如何能夠防守之時,城樓上終於傳來一個聲音:“城下官軍是哪裡的?為何來我魚臺縣?”
佟定方和兩百精騎都是全身鐵甲,笠盔上紅纓分明,一看就知道是大明的官軍。
佟定方抬頭看,見城頭上出現了一名打著哈欠、好像剛被驚醒的軍官,像是一個百總,於是說道:“吾乃太子殿下的中軍官。速速開城,我要重要軍情稟告知縣和千總!”
他本以為聽到“太子殿下”,城上的百總不說嚇一跳,起碼也會精神一凜,不想那百總卻彷彿沒有聽到“太子殿下”四個字,只搖頭:“深更半夜的,知縣和千總大人都睡了,俺可不敢去叫他們。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嘴角帶著譏笑,一副你騙誰呢,太子殿下的中軍怎麼可能跑到魚臺縣來?
佟定方大怒,正要發火,就聽見身後馬蹄聲響,田守信已經催馬走了上來,仰著頭,用他尖銳的嗓子高聲道:“咱家乃東宮典璽太監田守信,此番到魚臺,乃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密令,有重要軍情處置。城上的那百戶你聽好了,咱家給你一刻鐘,將魚臺知縣和守城千總叫到城頭來,晚一息,咱家就叫你人頭落地!”
說完,將握在手裡的一面金牌高高地舉了起來。
火把照耀下,金牌泛著金色的光芒。
有明一代,太子其實並沒有金牌,也沒有所謂的“太子令”,田守信現在手持的,其實是京營戎政的金牌,但因為太子撫軍京營,所以京營金牌在戎政之外,就又多了一份身份象徵的含義朱慈烺怕田守信鎮不住左良玉那些軍頭,所以賜他金牌,此時用在魚臺縣正是合適。
聽到田守信尖銳的聲音,看到他手中的金牌,城上的百總立刻就被鎮住了,普通的官軍他可以不怕,可以懈怠處置,但對宮裡的公公,他卻一點都不敢怠慢,傻子都知道,大明明的公公可是能量極大,不要說他一個小小的百戶,都是總兵督撫在公公們的面前,也都得恭敬俯首。
“公公稍候,卑職這就去通報!”
為保項上人頭,百戶結結巴巴地回答一句,然後急急跑下城頭,一溜煙地去通報。
很快,城頭上腳步聲急促,魚臺知縣和守城千總一千一後的來到了城。能作知縣和千總,都是有一定閱歷的,兩人一看城外官軍的裝束,田守信冷森的面容,還有手裡的金牌,就知道事情不會有假,城下一定是東宮的人,於是急忙吩咐守軍開啟城門,將田守信佟定方迎了進來。
“流賊大軍已到十里之外,貴縣快召集全城精壯,上城防守!”
一進城門,田守信就將危急情況告知魚臺縣令。
“啊。”魚臺縣令大吃一驚:“公公哪來的訊息?”
“咱家在路上遇見了,還不快去準備!”田守信沒時間同他囉嗦,直接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