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別哭。”肖俊傑顫抖地睜開眼睛，臉色蒼白，另一隻手擦去她臉頰上的淚滴，卻把手上的血跡塗抹到了她的臉龐。
“只可惜……還是讓那傢伙逃了。”
他的聲音太輕了，輕到隨時有可能斷氣的錯覺。
“你這個笨蛋，要解決也要等我啊，你這樣算什麼？”
劉景麗眼眸中布上了一抹陰霾，嘴角止不住的顫抖。
“看你這個樣子應該是都想起來了，你應該在怪我吧，我做了這麼多錯事，還利用過你，還讓你覺得我很好，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虛偽？”
他一邊看著她一邊露出一抹苦笑，明明身體是那樣痛、血液流失、大腦眩暈，他還是強撐著意識，暗自咬著牙讓自己堅強。
“小麗……我真的很喜歡你，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一個很乾淨的女孩，跟我這種人格格不入，有時候想想……我都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不，不是這樣的。
劉景麗握緊他的那隻寬大的手掌，淚水在眼眶瘋狂打轉，看著他一雙好看的眼睛眯成一條縫，眼中還帶著好些血絲，他的嘴唇很薄，面色白得嚇人。
明明那時候自卑的是她，他卻說出這種話。
大腿上還有幾處傷口，他每每抽動幾下，都會牽扯到……他卻連一聲都沒喊“疼”，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真的很喜歡你……好怕好怕，你會不知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先別說話，我有晶核，馬上就給你治療。”
劉景麗哽咽，感受著他溫涼的呼吸拂在臉上，她不可控制咬著嘴唇，讓自己不至於在他面前失態。
朝夕相處這麼久，她對他的一切都足以熟悉，卻難獨忘了他的仇恨、他內心的傷痛，如果早點發覺並阻止他，是不是他會少點愧疚？
說到底——她也有過錯。
對不起，俊傑……別在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