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可能……想你了。”
諸伏花梨在墓碑前呆了半個多小時,只見到了零星的幾個人。
太陽漸漸東昇,陽光也逐漸炙熱,女孩臉上一貫溫淺的笑意漸漸消失不見。
她站起身來,遙望著墓碑上永遠笑容燦爛的照片,良久才沙啞著聲音承諾到,“下次再見啦,哥哥。”
“我很開”
……
“砰!”
星野拓哉將鮮榨的西瓜汁用力地放在了諸伏花梨面前的吧檯上,驚醒了陷入無端思索的諸伏花梨。
“小孩子不要整天胡思亂想,喝完了就回家去吧,這杯算我請你。”
星野拓哉在回到日本之後,深入調查了這幾年組織裡的事情。
許多被擊斃的臥底或是叛徒,都漸漸地被淡忘。
只有些許老牌的成員才會在偶爾教育或是恐嚇新人的時候,才會潦草地提及他們的死亡用以威懾。
“……日本警察的臥底組織裡也不是沒有過……”
“……像是前段時間那個蘇格蘭威士忌,到最後不還是死的乾脆利落。”
“真是奇怪……總是有痴心妄想地老鼠……前赴後繼地悶頭撞死在死衚衕裡……”
“真是笑死人了。”
星野拓哉沒覺得自己是什麼好人。
星野拓哉在從前做警察的時候逮捕過的犯人,也許還沒這幾年他在組織裡殺戮過的無辜者多。
他早就不能自稱什麼正義了。
但是……
星野拓哉也曾經一腔熱血地穿著嶄新的警服,充滿希望和鬥志地向著飄然盛開於警徽之上的櫻花起誓。
星野拓哉在聽起可以稱之為前輩的同僚,而被在他酒館裡喝酒的組織成員用這種調侃的語氣說起的時候。
早已經深染黑暗的靈魂,依然會感到憤怒和痛苦。
星野拓哉冷靜地將龍舌蘭使用過的酒杯清洗乾淨,再歸置原位。
他不會愚蠢到如同少年時候一般地由情感支配行為,他只會沉默記住,然後醞釀。
星野拓哉存在的意義,就是搗毀這個罪孽深重的組織,讓負罪者盡皆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