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海上,“攔截號”破浪遠航,船帆被微風吹得鼓鼓囊囊。
傑克·斯帕羅站在船舷邊,仔細檢查著纜繩;威爾特納則靠在附近的大桶旁,很有條理地磨著他的劍刃。
高高的主桅杆上,“攔截號”的旗幟迎風飛揚。
船在萬里碧空下穩步前行,船舷猛地擊碎了層層浪花。
在一段時間裡,兩人都各自忙著手裡的事情,船上鴉雀無聲,兩人都心事重重。
“在英格蘭,當我還是個孩子時。”威爾開口了,但目光並沒從劍上移開。
“我母親獨自一人將我撫養長大。她去世之後,我來到這兒,尋找我的父親。”
威爾停止磨劍,抬頭望著傑克,等著船長回應。
傑克正在測試一根纜繩,他仰頭望著船纜,隨後走向了方向舵。
“是嗎?”他漫不經心地問道,走過威爾身邊。
但威爾懷疑這個海盜知道得比他透露出來的多。
他豎起腦袋,看著這個海盜繼續獨自駕駛這艘船。
旋即皺了皺眉頭,跳起來走向傑克。
“我的父親,比爾·特納?”他給傑克施加了一點壓力。
“在監獄裡,你是聽了我的名字,才同意幫我的。”
“我可不是個傻子,傑克,你認識我父親。”
威爾說話時傑克根本懶得瞥上一眼,他的注意力顯然放在確保航行之上,但他字字句句都聽得清清楚楚。
如果打算駕馭這艘船,就需要這個男人相助,得讓他別這麼聒噪。
他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轉向威爾,那張飽經風霜的棕色臉龐幾乎貼在小鐵匠的臉上。
“我是認識他。”傑克說,“也許我是少數幾個知道他叫威廉·特納的人。”
“幾乎人人都叫他‘靴幫’,或者‘靴幫比爾’。”
傑克從威爾身邊走開,回到方向舵旁,接著補充道:“他是個好人,一個不錯的海盜。我發誓,你看起來簡直和他一模一樣。”
然而,聽到“海盜”一詞,威爾的腦袋猛然向上,臉上閃過痛苦的表情。
自己的父親?是海盜?
這些年來威爾一直想象這父親,希望他是一個商船船員和遵紀守法的公民。
假如傑克說的是事實,那麼他所相信的一切都是一個謊言,而他的父親也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仇恨的角色之一——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