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還能有碎片的訊息。”
林眉不耐煩地拍了他一掌,薛淨悟借力消失在牆頭。
林興修帶著物資下去安排了,一部分分給百姓,一部分拿來準備祭典,還需要和主持祭禮的人商議。
折思去看巡防,折寧帶著暗衛出去收集訊息。
君留山喝完藥後不想再回床上躺著,酒兒給他披了件大氅,他就來找林眉了。
冰涼的雙手攏進袖中,繡著暗雲紋的黑緣從頸邊垂下,襯得他那張臉微微蒼白。
林眉眼中的天空被一張稜角分明的臉遮擋了大半,揹著光晦暗又模糊,陰影厚重地覆蓋在那張臉上,有些冰冷,有些虛幻。
青絲滑落,尾稍搭上林眉的肩,他在修養,沒有戴冠,只簡單地拿髮帶束起,垂在背上。
林眉不禁抬手,在指尖觸碰上那張臉之前,回神推開了他。
她想要起來,君留山按住她自己也在薛淨悟之前的凳子上座下。
“本王的側王妃這是怎麼了,一人在此悶悶不樂的?”
君留山來的時候只見著她一人坐在那裡,遙遠又不可琢磨,如同碎月偶然落在窗前。
那個時候的林眉,身上沒有一點的人間煙火。
林眉藏起了波瀾起伏的心湖,有些憂鬱地垂下了眼。
“妾身只是在想,是否不管去到何處,都難以避開妖女的名頭,只能受人侮辱。”
君留山沒想到被林眉聽見了。
他張了張口,又一時不知該怎麼和林眉說。
或許他確實應該早些放林眉自由,而不是因為自己的捨不得一再拖累她。
他不能將林眉折翼囚禁,更不該讓她成為鏡裡青鸞。
最終君留山在袖中蜷起手指,默然低眉。
“不會有下一次了。”
兩人坐在一處,各是滿腹心事。
晚飯是林興修折騰出來的,只有四個人在。
四方的木桌搬到院子裡,沒有米飯,只有一摞餅子,大片的切肉,一盆湯,和一壺酒。
君留山坐在上首,左邊是林眉,右邊是林興修,酒兒坐了一會坐不住,把肉加進餅子拿著跑了。
剩下了三個人,林興修倒出了兩碗酒,舉起其中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