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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戴罪立功破奇陣 (2 / 3)

指揮官即亡,風后八陣群龍無首,八陣只能自顧,無法相互接應,其威力便損了大半。李邦武、徐鎮江、丁祥、林暉四路兵馬分別從天覆、地載、風揚、雲垂順利殺出之後,陳飛龍一聲令下,率主力大舉進攻,其勢洶洶。韃靼兵見了,嚇得魂飛九天,自亂陣腳。四路兵馬又與主力合兵一處,對敵兵一頓砍殺,殺得韃靼丟盔卸甲,自相踩踏無數。

風后八陣已破,韃靼下令撤兵。陳飛龍乘勝追擊三十餘里,嚇得韃靼見林就鑽,遇水便渡。韃靼主帥混在人群逃竄,至“九里河”,河寬六丈,水深五尺,乃一條小河,河上跨一座木橋,木橋狹窄,僅七尺來寬。韃靼兵爭相從橋上過,擁擠不堪,主帥見狀,嘰裡咕嚕說了幾句,下令將士棄馬渡河。韃靼兵蹚水而過,河水剛好漫過胸腹,初冬時節,冰涼入骨,凍得直打哆嗦,嘰裡咕嚕罵聲一片。

徐鎮江最先殺到九里河畔,不免嘲笑韃靼狼狽之態,又認出了韃靼主帥,欲立頭等之功,遂帶兵衝殺而去,一杆爛銀槍左挑右刺,瞬間將小橋上的韃靼兵清理乾淨。前些時日,普空道長留下歇語“窮寇莫追,遇水勿過”,徐鎮江此刻殺得興起,哪還記在心上。徐鎮江過了木橋,直朝韃靼主帥衝殺而去。

韃靼以勇猛聞名於天下,今日一敗,威名盡失。主帥見追兵窮追不捨,氣得哇哇大叫,親自帶兵反擊。徐鎮江縱然驍勇,也比不過韃靼人多,別說斬殺敵帥,如今連退路也被切斷,只見韃靼兵密密麻麻,各個如狼似虎,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

此時,李源、溫飛雲、何文龍趕到,見大哥身陷重圍,不顧勸阻從小橋殺入,卻如羊入虎口。過不多久,溫飛雲一招不慎,死於韃靼亂刀之下。

危急之際,大軍趕到,卻不敢冒然渡河,只能眼睜睜看著徐鎮江等人身陷重圍。這時,陳飛龍手持方天畫戟,獨闖敵陣,所經之處人仰馬翻,韃靼紛紛避讓,殺了一陣,帶領殘兵且戰且退,回到了河邊,命受傷的將士先過了橋。

過不多時,何文龍也受重傷,由李源攙扶而行。徐鎮江殺敵不成,反而折了大半兵馬,更連累了四弟性命,懊悔萬分,見韃靼洶湧殺來,遂道:“陳兄弟且去,由徐某斷後……”徐鎮江橫槍立馬,冷麵怒目,手中的爛銀槍兇狠霸道,槍及之處,韃靼兵非死即傷,一時無人敢進。疏忽之間,冷箭飛來,徐鎮江並無防備,等發現時,飛箭已近。千鈞一髮之際,何文龍毅然閃出,用身軀擋住來箭,卻被飛箭射中咽喉,頃刻斃命。

“五弟……”徐鎮江、李源竭力吶喊,聲音悲憫。此時,見殘兵俱已逃回對岸,二人悲憤傷痛之下,已將生死看淡,索性毀斷木橋,不退反進,朝韃靼殺了回去。天地間,狂風呼嘯,殘陽如血……

交戰一月,韃靼折兵過萬,元氣大傷,只待養精蓄銳,再思興兵。陳飛龍領兵回城,清點人馬,僅剩下三成。

再說雙方激戰同時,陳展鵬快馬加鞭,入京請兵,從大同邊鎮急行一日,終於來到京城。當今聖上朱厚照,年少無知,任性貪樂,整日不願上朝,文武百官無事不得覲見,又有司禮監掌印太監劉瑾,排除異己,命羽黨把守官門。陳展鵬來到宮外,對守門之人道:“邊關急件,請求面聖。”答曰:“聖上有言,任何人不得覲見。”陳展鵬曰:“別的表彰不奏亦罷,惟是邊關急務,片刻難緩”,說完就要強行入宮。

劉瑾與陳展鵬有私仇,正巧趕來,便設法阻擋面聖請兵,見了陳展鵬道:“陳將軍既有邊關急務,且把表章放下,待我呈遞聖上。”陳展鵬知劉瑾行跡,不願將表章交予劉瑾,定要面聖,遂與這班奸黨爭鬧起來。陳展鵬破口大罵:“匹夫擾亂朝政,私通外邦,奸佞之相猶勝春秋之慶父,南宋之秦檜。”劉瑾雖然貪贓枉法,結黨營私,卻未私通外邦,見陳展鵬無端誣陷,狼性大起,喚來左右之人將之毆打,陳展鵬與之拼命,卻受奸人毆打致死。

劉瑾見陳展鵬即死,慌亂入宮奏知正德皇帝,曰:“陳展鵬擅闖宮門,臣好心勸阻,豈料此賊兇暴,又辱罵皇上,臣無奈喚士兵與之相鬥,不巧失手打死。”皇帝年少無知,聽信了讒臣之言。

隨從將陳展鵬屍首運回軍營,又將劉瑾殘害忠良,老爺冤死之事道來,陳展鵬夫人氣昏於庭堂之上,公子小姐扶母親入榻,又灌了湯藥,老夫人才悠悠醒來。老夫人擔心兒女年輕氣盛,冒然入京尋劉瑾報仇雪恨,奄奄一息地道:“爾父戎馬一生,久別故鄉,需將你們父親的骨灰葬於延州,落葉歸根……”說完氣絕而亡。

公子小姐聞父冤死,又逢母親病故,大哭一場,悲憤之下,哪能明白母親的用心良苦,遂安置好軍中事務,又吩咐眾好漢,曰:“父仇不共戴天,豈容置於腹外,苟且偷生,我兄妹二人,立即反上京城,務必親手把這班奸黨殺卻,眾位兄弟不便逗留,恐遭連累,速速離去。”說完,出門而去。

行了兩日,來到京城,夜裡,二人憑著飛簷走壁的本身,避開巡邏的侍衛,悄悄潛入皇宮。皇宮裡恢宏廣闊,兄妹左尋右覓,也難找到仇人蹤跡,陳飛龍思忖:“皇宮實在太大,這般尋找,找到何年何月,該找人問問才是。”正巧兩名太監交談走來,兄妹從黑暗之中蹦出,各自挾持一人,不等陳飛龍開口問話,只見手中的太監已嚇昏過去,而另一名太監嚇得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陳飛燕持著劍,橫在太監頸上,問道:“劉瑾何在,快快道來?”那太監不停地抖著身子,仍舊說不出話來。陳飛燕卻是急性子,眼神一兇,又道:“若有遲疑,頃刻難容!”那太監急中生智,舉手指去,乃一座燈火通明的宮殿。

宮殿雕樑畫棟,飛閣流丹,燭光照的四處如白日般明亮,遠遠傳來女子歡歌笑語,格外悅耳。二人藏身暗處,往裡偷瞄,只見殿內女子們個個風姿綽約,嬌豔欲滴。歌舞聲中,迎來一位十六七歲的年輕公子,髮髻蓬鬆凌亂,帶著朦朧醉意而至。有人上前相迎,喊道:“暖暖、依依,快下樓接客啦,朱公子來了。”

稍許,只見兩名絕豔女子飄然而至,圍著那朱公子扭扭捏捏,百般迎合。暖暖、依依身著輕紗薄縷,酥胸若隱若現,玲瓏玉足,纖纖細步,姿態妖嬈,嫵媚動人,又將身上的輕紗撩起,從朱公子鼻尖拂過。那朱公子閉眼輕聞,只覺蘭薰桂馥,沁人心脾,神魂已然顛倒。二女搔首弄姿,又在朱公子耳邊鶯鶯細語:“朱公子多日不見,想死奴家了。”聲音娓娓動聽,朱公子只覺渾身奇癢,不知搔處,左一句暖暖,右一句依依,深情說道:“兩位姑娘也令人思戀的緊,且陪本公子喝上一杯?”

正是“只欲愁時君共飲,醉依枕邊說相思”,朱公子斜臥在床榻,二女依偎左右,不停地勸酒。朱公子飲了數杯,形態放肆起來,先將左邊的暖暖攬入懷中,親了一口,惹得暖暖故作嬌羞,將人推開。朱公子翻身而起,又將右旁的依依壓在身下,欲行雲雨之事。見朱公子寬衣解帶,驚的依依連連求饒:“朱公子使不得,許多人正看著呢。”朱公子笑道:“無妨,且讓他們全部閉上眼睛。”一聲令下,歌妓、侍女紛紛轉過身閉目不看……

且說兄妹二人藏在暗處,正好見著這番情景。那陳飛燕懵懂少女,對眼前之事略知一二,羞得低首不敢覷。陳飛龍思忖:“這裡分明是青樓之處,莫不是尋錯了地方?”便又將四周打量,確乃皇宮氣派。

朱公子壓著名叫依依的女子,正玩得開心,忽戛然而止,獨自飲起酒來。依依見朱公子不悅,雙手鉤住其頸,小心問道:“是奴家惹朱公子生氣了嗎?”暖暖見狀,也來安慰:“朱公子因何事而惱,妾身替你分憂?”朱公子搖了搖頭,勉強微笑:“與你們無關,只是覺得這地方悶的慌。”

暖暖、依依整頓衣裳,又陪著朱公子喝起酒來。朱公子愁悶地喝了幾杯,忽問:“劉公公可有新奇的玩意?”

“皇上,已經子時,該就寢了,老奴已遣人四處尋稀奇之物,不日便進獻皇上”,說話之人乃五十出頭的太監,正是司禮監掌印太監劉瑾。而那朱公子,乃當今正德皇帝朱厚照。此處宮殿是朱厚照寢宮,方才那一出青樓春晦,乃正德皇帝奇思妙想——寢宮當青樓,宮女作歌妓,皇帝假扮尋歡的朱公子,初時,妙不可言,每夜如此玩鬧,便漸漸地覺得也無趣。

陳飛龍恍然大悟,眼前的太監不是劉瑾是誰?好不易見著殺父仇人,頓覺氣血迸漲,與飛燕奪門而入,罵道:“奸賊劉瑾,納命來!”這一聲吶喊突如其來,眾人俱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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