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彎月到家,飯都擺好了,羊屎蛋咬著尾巴在院子裡轉悠,屋裡石頭在扇骨頭湯聞味,“爹,我去叫娘吧。”
一轉頭,看到李彎月進院,石頭就嚷:“娘,快點。”
春麥到了院子裡,不樂意地問,“娘,你咋還拿回來三個?”
“大姥給的,叫咱家盛東西。”李彎月放下笸簍說。
沒花錢咋地都好,春麥拉著李彎月往屋走。
石頭出來,到了羊屎蛋跟前:“你等著,我娘回來了,我吃完一根,你就有骨頭啃了。”
合著石頭火急火燎的巴望她回來,是為羊屎蛋,不是對自己這麼上心。
李彎月聲音有些涼,“石頭,這骨頭得留著下頓咕嘟湯,不能給羊屎蛋。”這是大棒骨,不是排骨,下頓咕嘟出奶白的湯才不浪費。
“娘,你上那裡一趟,就掙個骨頭錢,還得上頓吃,下頓咕嘟湯喝,咱家困難成這樣?”石頭苦著張臉,那以前沒羊屎蛋,骨頭啃完就扔了,這咋有羊屎蛋,還咕嘟骨頭湯喝了?
“錢都吃肉,你不上學了?”李彎月瞪他。這兩孩子,一個把錢看得太重,一個把錢不當回事,平均點就好了。
“哥,聽孃的。”春麥心裡小算盤噼裡啪啦響,骨頭咕嘟湯不花錢,那最好咕嘟它三五天的。
“娘,可那樣羊屎蛋吃的就是骨頭渣了,這對羊屎蛋不公平,給一塊吧。”石頭摸摸羊屎蛋錚亮的毛,吃骨頭渣,羊屎蛋毛還能亮?
“就一塊。”李彎月拿石頭沒辦法。她以前見過把狗當爹孃的,石頭這樣差不多了。
“娘……”石頭還想爭取。
“不願意就一塊沒有。”崔潤山在屋裡沉聲說,叫他打他不捨得,嚇唬他還是捨得的。
石頭把話咽回肚子裡,跟在李彎月身後進屋吃飯,春麥轉身朝她哥做鬼臉,石頭揮了揮拳頭。
一家人坐下,石頭狼吞虎嚥啃完一塊,朝外頭一扔,羊屎蛋跳起來接住,搖頭擺尾回窩去了,跟知道就這一塊似的。
“爹,羊屎蛋會接東西。”石頭晃崔潤山胳膊。
“好好吃飯。”崔潤山臭著臉說石頭。
從李彎月進門,話都兒子說了,就不能老實的,叫他和李彎月說說話!
石頭放下手,老老實實吃飯。
“崔潤山,今天一點事沒出,還有好事,以後咱家買肉有後門了,大胖。”李彎月跟崔潤山說。
“娘,關大胖啥事?”石頭又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