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均和蕭辰受教。
說了家常後,宋安然就將顏均顏宓趕到書房說話。
宋安然說道:“你們爺們在這裡實在是礙眼,大家說話都放不開。趕緊出去,另找地方說話。不到中午,不準過來騷擾我。”
顏均笑了笑,他正要和父親好好談一談。
顏宓板著臉站起身,不忘瞪了眼宋安然。在孩子面前,好歹要給他點面子。
宋安然翻了個白眼,一家人還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真是夠了。趕緊走吧,反正顏宓在這裡也不自在。
顏宓輕咳一聲,對顏均說道:“隨我去書房說話。”
顏均微微躬身,“兒子聽父親的。”
此刻,只有父與子,沒有皇上和太上皇。顏宓和顏均以父子關係相處,這是最合適的,也是最恰當的。
父子二人來到書房,顏宓招呼顏均坐下。
顏宓率先說道:“有沒有發現你母親越來越嘮叨,都開始嫌棄我。”
顏均意外,他沒想到顏宓開口第一句話會是如此的家常。
緊接著,顏均如釋重負,他笑了起來,說道:“父親在兒子面前抱怨一下沒關係。這話千萬別讓母親聽見。否則父親就完蛋了。”
顏宓哼了一聲,“就算讓你母親聽見,我也不會完蛋。”
顏均好笑地看著顏宓,“那父親現在敢去見母親,當著母親的面抱怨她太囉嗦嗎?”
顏宓被噎住,他狠狠地瞪了眼顏均,臭小子,真是反了天了。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何必拆穿。真是裡子面子都沒有了。
顏均卻低頭偷笑起來。
來行宮之前,顏均心懷忐忑,他拿捏不準父親的態度,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狀態和父親交流。現在,顏均卻很慶幸,有善解人意的父親,簡單的一句話就化解了父子之間的尷尬和陌生。
顏均如釋重負,對於今天的談話他更有信心了。
顏均望著顏宓,有些感慨,“父親沒有母親保養得好。母親一點都不見老,父親卻明顯見老了。”
顏宓摸摸自己的鬢角,這些年身居海外,事事操心,能不見老嗎?
顏宓對顏均說道:“你如今做了皇帝,你要操心的事情數都數不過來。將來,你會比為父更早的衰老下去。”
顏均嗯了一聲,對於未來他已經有所準備。
顏均說道:“多謝父親提點。兒子不怕過早的衰老,兒子只怕不能建好大漢,不能給子孫後代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不能讓百姓過上富足的生活。”
顏宓語重心長地說道:“不要有太大的負擔,也不要將自己逼得太緊。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你搞的那些新政,為父已經看過,某些制度在海外還驗證過。
不過海外人口太少,對你未必有參考意義。總體而言,你制定的新政很好,個別的需要改善,也是在將來執政過程中慢慢完善。
就如你母親所說,世上沒有最好的制度,只有最適合的制度。現在的新政,再過十年二十年,說不定就會變得不合時宜。
所以你一定要注意收集民間輿情,收集地方官員的資訊,建立完善的立法制度,為將來打下堅實基礎。”
顏均點頭,“多謝父親提點。兒子草擬了官員考核制度。其中就有一條,官員必須在縣以下的衙門裡鍛鍊兩到三年,才能提拔,任何人不得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