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就看到‘世寶齋’三個鎏金大字。宋安然心頭湧出一股自豪感,短短三四年的時間,她一手建立了自己的船隊,自己的造船廠,自己的海貿線路,自己的珠寶連鎖鋪子。接下來還要建立糖廠,紡織廠。宋安然心中早就有了一個龐大的商業計劃,就算不能富可敵國,也要成為大周朝商界說一不二,一聲咳嗽就能讓商界震動的人物。
即便她身為女子,即便她只能幕後操控指揮。但是那種掌控一切,身為商業王國的女王的感覺,真是太棒了。光是想想,就能讓自己顫抖不已。上輩子她還來不及實現的目標,這輩子她一定不會辜負大好年華,一定要將兩輩子的夢想在手中實現。
宋安然跨進鋪子大門,裡面很亮堂,也很寬敞。珠寶玉器分門別類的擺放,每一個貨架邊上,都有兩個小廝守著。一個負責貨物,一個負責招呼客人。大廳靠裡面的位置,還設定了供客人休息喝茶的地方。再穿過一個門簾,裡面又是別有洞天。真正值錢又稀罕的寶物,全在那門簾後面。不是大富大貴的人,是沒資格進入裡面的。
世寶齋的蘇掌櫃,是從南州調過來的,自然認識宋安然。
一見到宋安然一行人,蘇掌櫃趕忙迎了過來。“小的見過二姑娘。”
宋安然微微頷首,“蘇掌櫃去忙吧,不用招呼我。我就是過來看看。”
“小的遵命。”蘇掌櫃也沒廢話,趕忙去招呼新來的掌櫃。
宋安然在鋪子裡四處轉悠,看上去就像是一位來挑選珠寶的女客。
宋安然發現鋪子裡的貨物,有一半都是從海外運來的珍品。其餘一半,又多是南邊那邊流行的款式。北方這邊流行的款式顯得很稀少。
也是,南邊的首飾工藝精湛,美觀,精巧,於細節處理方面有獨到之處。北方這邊首飾工藝,則顯得質樸厚重,不流行精巧的花紋裝飾,只在意整體的表現力。
兩種不同的風格,南方的首飾更得大姑娘小媳婦喜歡。北邊的首飾則被太太老夫人們喜歡,她們會覺著莊重一點,更顯身份氣度。
對於鋪子裡的經營方式,宋安然暫時不打算發表任何看法。她對京城市場的瞭解只是皮毛,沒有了解就沒有發言權,而且宋安然也相信張治的能力,他做出這番安排應該是有考慮到市場需求。
等年底的時候,鋪子裡的業績出來後,宋安然就能對鋪子裡的經營情況有個直觀瞭解。如果這種側重南方和海外風格的經營方式有問題的話,到時候再修改也不遲。
宋安然進入門簾,穿過一間偏房,便進入真正招呼貴客的貴賓室。於是她就發現裡面的佈置又貴氣又奢靡,讓人暗暗咋舌。
地上鋪的是波斯地毯,傢俱全都用黃花梨木打造,宋安然還有發現有兩個小件竟然是用金絲楠木做的。器具都用金銀,花瓶瓷器全是前朝官窖燒出來的精品,世間罕見。而且其中還有不少象牙製品,如象牙製作的筷子,簪子等等物件。另外博古架上還放在兩顆夜明珠,以及從緬甸運來的各色珠寶玉石。
所有貴重的東西,就那麼明目張膽的放在博古架上,任人觀賞。不說這份膽子,光說這屋裡的佈置,加起來絕對不下兩萬兩。
張治好大的手筆,這是將錢不當錢花啊。前面的鋪子還可以違心的說不起眼,門簾後面卻是別有洞天。僅僅只是佈置一個讓人舒服的購物地方,就這般奢靡。要是將那些珍貴的珠寶玉器拿出來,豈不是要閃瞎所有人眼。
宋安然有些皺眉,這屋裡的佈置不是不好,放在南州的話,還顯得有些寒酸。可是這裡是京城,這番佈置就顯得太富貴,太張揚。宋安然擔心,會被有心人盯上,自家的‘世寶齋’成為別人眼中的肥肉。
喜春嘀咕了一句,“姑娘,難不成京城都流行這種風格?奴婢在侯府也沒見到這般奢靡的佈置。”
“侯府是侯府,就算有錢也該揹著人,不可大肆張揚。而且即便侯府想這麼佈置,也沒有足夠的金錢支撐。”宋安然平靜無波地說道。
喜春小聲問道,“姑娘是不是覺著不太合適?那要不讓喜秋轉告張治,讓他將這裡的佈置改一改。”
宋安然蹙眉,“暫時不用。反正快到年底了,先看看效果再說。要是實在不行的話,等過了年,換個風格就行了。”
“奴婢聽姑娘的。”
宋安然又去庫房看了看,庫房裡面都是好東西。不過還是比不上宋家庫房裡那些幾代積攢下來的寶貝。
宋安然又檢視了院子裡的保安措施,對這個宋安然是外行,乾脆直接問白一,“白一,要是換做你,你能從這裡偷走東西嗎?”
白一四下檢視了一番,“若是奴婢親來,問題不大。不過還是有三五成的可能會觸動機關,驚動外面的護衛。比奴婢武功差的蠢賊,肯定沒辦法從這裡偷走任何一件寶物。”
宋安然暗皺眉頭,按照白一的說法,那換做大鬍子男人親來,這裡豈不是對他不設防,隨他來去自如。一想到,這世上有大鬍子男人那樣的變態開掛存在,宋安然心頭就有些不安。
“白一,晚一點你去找張治,和他商量一下,看看怎麼加強這裡的護衛工作。那麼多寶物放在這裡,沒點嚴密的保護措施,我心裡頭不放心。”
“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