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不滅曹,以後再行圖謀,恐怕就困難了。”
沮授連連搖頭反駁道:“救亂誅暴,謂之義兵,恃眾憑強,謂之驕兵,義兵無敵,驕兵先滅。
曹操迎天子安宮許都,如今主公舉兵南向,是在違反義理。
況且,廟勝之策,不在強弱,曹操法令暢通,士卒精練,非公孫瓚等人可比也。
如今公則勸主公放棄萬安之術,而興無名之兵,在下實在感到憂懼。”
郭圖瞪眼看著沮授道:“武王伐紂,不曰不義,更何況,主公出兵是討伐曹賊,而非討伐天子,並非師出無名!
如今主公麾下文臣武將竭力盡忠,百姓都想為主公效力,如果不及時早定大業,實在是思慮的過失。
夫天與弗取,反受其咎,這正是越王勾踐之所以稱霸、吳王夫差之所以滅亡的道理。
公與(沮授)之計,的確持重牢靠,但卻沒有靈活應變,非上上之策。”
“不要再爭執了,”袁紹揉了揉太陽穴,不耐煩的道。
其實沮授一直反對這時候與曹操決戰,而是建議穩紮穩打,派出精銳軍兵不斷騷擾,等三年之後,曹氏疲敝不堪,不戰自潰。
可是袁紹平定河北,先後擊敗了於毒、臧洪、張燕、公孫瓚等諸侯,此時正是兵鋒正盛的時候,讓他再等三年,他無論如何也等不了了。
所以他也贊同郭圖的意見,一舉殲滅曹氏,拿下河南,然後順勢南下,橫掃江南,則霸業可成。
袁紹命令道:“命張郃統帥一支人馬,陳兵草原邊境,做出進攻之勢,威脅去卑。
同時命顏良立即渡河,儘快取下白馬。”
沮授見主公已經決定南下,不由嘆了口氣道:“顏良性格促狹,雖然勇猛但不可獨自任用,主公不應讓其獨自領軍。”
郭圖白了沮授一眼道:“顏良乃我河北名將,他不能獨自領軍,還有誰能?”
最終這場議論不歡而散。
隨即郭圖趁機進言,說沮授的權力太大、威望太高,難於控制,這些話自然引起袁紹懷疑。
於是袁紹分監軍為三都督,讓沮授、郭圖、淳于瓊各典一軍,分散了沮授的職權。
……
話說去卑的使者回到草原,具言出使經過,袁紹不止不承認出爾反爾,反而誣賴他們搶劫了袁氏的錢,並劫持了袁熙。
去卑聽了自然怒不可遏,當時他跟袁熙可是面對面的一手交錢,一手交馬,雙方都是自願的,中間並沒有什麼糾紛。
雖然去卑也曾懷疑,是不是有人從中搗亂,嫁禍給他們。
可是想到唯一能嫁禍的曹軍,早已離開了草原,所以去卑更願意相信這是袁紹的欲加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