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青恭維兩句,又扯了一些話,繼續說下去,絲毫不提付錢離開的事,那邊鐵匠不好趕人走,只得耐著性子與他說。
一場春雨停下,清冷溼濘的街道,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四道目光正盯著那邊乒乒乓乓的鐵匠鋪子,有些疑惑的聲音響起來。
“......都快晌午了,怎麼還不出來?”
“孃的......我腿都站麻了。”
“不會從後門溜走了吧?”
“過去看看。”
“乾脆過去一刀結果了事。”
“放屁,到時候咱們四個只能落草為寇了,還是盯著,到沒人地方再動手!”
風吹屋簷,搖搖欲墜落下的水漬裡,披著蓑衣的四道身影朝鐵匠鋪過去,此時鋪裡的鐵匠看著微笑拂面的青年,已經有種趕人的衝動。
“吃飯了。”
後堂,婦人推門過來叫他,才知已是晌午,鐵匠忍著怒氣,籍著吃飯下了逐客令。
“呵呵......跟小兄弟說話,都快忘記到晌午了,不如留下來吃飯吧。”
倘若常人聽到這番客套,自然結賬告辭,然而,耿青現在可不敢出門,順著對方的話,點了下頭,站起身來,頗有禮貌的抱拳,“跟師傅說話就是投緣,正好趕上一頓午飯,那我們就叨嘮了!”
說著,招呼準備要走的大春三人一起去後堂吃飯,看著他們熟練的跟自家一般,孤零零站爐旁的王鐵匠嘴角都在抽搐,差點忍不住去拿鐵砧上的鐵錘。
握去錘柄時,幾道腳步聲踏進房簷,鬍鬚怒張的鐵匠瞪著眼睛轉過來,看到披著蓑衣的四個大漢,他壓抑著怒火低聲問道:“四位要什麼?”
那邊,隱隱為首的高瘦男子抬起臉,抖動唇上的八字鬍望去裡面。
“剛才你鋪裡的那四個人呢?”
鐵匠愣了一下,大抵以為是青年的長輩,壓下怒意,指了指裡面:“他們四個正在吃飯,你們要不要一起用飯?”
嘶~~
外面四人目光沉了下來,他們在鎮上幾年,自然是知道對方的,就是沒想到鐵匠竟和那耿青還是熟人親戚,否則怎的還能在他家裡吃飯?
上下打量面前這王鐵匠,肌肉虯結、力大身粗,要是將那鐵錘揮起來,他們四個還真不一定弄得過。
“哎喲,是你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