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我一直敬您為長輩,可沒有想到您竟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看待我的。”蘇塵冷聲道,“那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必再敬重您了。我這個人的性子,你也知道,睚眥必報,愛憎分明,所以……”
蘇塵眸光輕輕眯起,動作宛如一道白光閃過,下一秒,張凡的脖子上就出現了一道極細的血線,他甚至連一聲驚叫都沒有發出來,眼中的生機就迅速消散,整個身體軟軟倒在了地上。
“宗主——”
天冥宗的人痛撥出聲,可蘇塵和霍欽卻是一直都冷漠地看著他們。
“走吧。”
蘇塵招呼了一聲霍欽,三人便轉身離開了這裡。
三人離開後,天冥宗的人蜂擁而上,卻也不敢與他們討什麼公道。
這個蘇塵……他們認得的,用藥是一絕。方才不知怎麼的就把宗主給迷暈了,說不定身上還帶著一些毒藥毒粉,他們沒有防備,不敢輕舉妄動。
更何況,更重要的是,方才宗主說出來的那些話,讓人真的毛骨悚然。
這種陰損之事,被他自己揭露了,簡直就是把天冥宗的臉面撕下來了扔在地上踩啊!
白芷有些擔憂地看著天冥宗那些人,忍不住問道:“師父,你說他們會不會來報復我們啊?”
剛解決完一個魔教,都還沒修養過來呢,就又來了個天冥宗,她還想稍微休息休息呢。
“他們不會。”蘇塵淡淡道,“也不敢。”
白芷側眸看著蘇塵面無表情的側臉,略微有些感慨。
她也沒有想到,當年事實的真相竟然是這個樣子。
他這麼幾百年的恨,這麼幾百年的苦,幾百年的寂寞,竟都是來源於一個自己如此信任的人。
白芷想,當時張凡說出那些話的時候,蘇塵心裡,是震驚?憤怒?還是悲涼?
霍欽也看得出蘇塵狀態很不對,還沒到客棧便說自己還有事要辦,提前走了。
蘇塵和白芷二人一言不發地回到了客棧,白芷見蘇塵一句話都沒說,靜靜地朝著自己房間走進去,忍不住嘆了口氣,隨即站在門口,插著腰沉默了半天,突然轉頭下去拎了兩個酒罈子上來,砰砰敲響了蘇塵的門。
蘇塵一開啟門,就聞見了撲鼻而來的酒氣,還未等他說什麼,白芷就直接從他的胳膊下面穿過去,將酒撂在了桌上,又一把將他拽了過來,道:“師父,都說酒一喝什麼煩惱都沒了,我這就陪你一醉方休!”
“不許喝酒。”蘇塵不悅地皺眉,修長白皙手直接扣上了酒蓋子,冷聲道:“你還小……”
“我不小了!今年剛過的生日,我都十八了!”白芷不耐煩地揮開蘇塵的手,將兩壇酒揭了開來,其中一罈遞到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