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一愣,還未反應過來,就突然發現自己好像離得楚秦玉過分近了,她甚至能看清他如鴉羽一般的眼睫。
白芷輕輕驚呼了一聲,朝後退了一下,這才驚覺自己竟被楚秦玉方才身上的氣息給震懾得屏住了呼吸。
他剛剛那個眼神,真的只是個在掖幽庭做灑掃的小奴才嗎?
可楚秦玉卻突然站了起來。
他起身時,白芷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又被他接下來的動作屏住了呼吸。
他……
“殿下,奴才在小時候曾習過按摩之法,殿下恩重,奴才無以為報,不如給殿下按摩頭,稍解殿下疲累。”
楚秦玉徑自站到她身後,修長的手指穿梭在白芷髮絲之間,力道拿捏得剛剛好,每一個穴位都按得精準無比。
可惜,白芷現在完全注意不到一個長在掖幽庭的孩子如何能對人體穴位如此瞭解,她整個腦子都混沌了,只能聞見楚秦玉湊近時,身上飄過來的還裹挾著熱氣的清香。
“舒服嗎?殿下……”楚秦玉湊近了白芷的耳邊,敏感小巧的耳垂被他的熱氣燻得緋紅。
白芷已經迷迷糊糊的了,楚秦玉的按摩手法確實很高超,沒有一會兒她的意識就渙散了。
楚秦玉將軟軟倒下的白芷接在懷裡,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恬靜的睡顏。
這是第二次了。
她為什麼要救自己?
這樣安寧美好的日子,再多來幾次,他可就要真的……捨不得放手了啊……
小傢伙。
楚秦玉深深地看著白芷那微微張著還透著潤澤的粉紅的唇瓣,良久,才輕柔地把人放下,走出了宮殿。
對於他們這些貴人來說,他或許也只不過是閒暇時拿來逗樂的一隻小狗罷了,也就是看著他乖巧,她才生出了幾分憐惜。這一點憐惜又值幾個錢?
可楚秦玉這樣暗示自己時,腦海中卻頻繁地閃過她跌進自己懷裡時的錯愕和羞赧,閃過她認真給自己上藥時的專注表情。
楚秦玉閉了閉眼,回頭看向這奢華的偌大宮殿。
他的感覺騙不了自己,他捨不得走。
這時,一道暗影卻突然落到了他身後,陰惻惻地道:“嘖,不會是對那公主動心了吧?”
楚秦玉猛地回頭,眼神如寒冰利刃,凌厲地看著那人,氣勢陡然一變,如一柄寶劍出鞘,氣勢兇悍:“公主尊貴,不容你在背後褻瀆!”
“嘖,真當我沒看見你小子剛剛那眼神,都快把人吃了似的,不過我得告訴你,可別耽誤了主子的大計,到時候大業一成,這什麼公主不公主,你想要,什麼樣的都給你送來……”
暗影的話戛然而止,因為楚秦玉不知何時竟捏了一柄短刃貼在了那人脖頸上,語氣森寒,殺意凜凜:“亂葬崗裡的狗應該也餓久了,既然不會說話,那舌頭也別要了。”
說著,竟一手捏著那人下頜,一手捏著短刃利落地削下了他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