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星報業的薛佳宇這兩天一直在聯絡我,她想要和您見個面。”謝允翻閱著手中的備忘錄,盡職地說。
“我知道,她之前找了不少方式試探過我,”她慢條斯理地喝著湯,“不過別理她,之前我惹上麻煩的時候,他們袖手旁觀,現在想要來佔我便宜?世上可沒有這麼好的事兒。”
她冷笑一聲,眼下她正春風得意,不擺擺架子,都對不起身上流的血。
當初薛佳宇旗下的新銳週刊求了她很久,她才允許他們過來做專訪的,後來他們也把樣刊寄過來給她看過了,她對那篇稿子挺滿意的,也就沒有提出什麼意見,誰知道正式發行的時候做了大幅度的刪減,甚至連整個專題都被取代了,成了一篇莫名其妙,不知所謂的專訪。
那時候正值金融危機的風口浪尖,她忙得焦頭爛額,無暇他顧,雖然知道他們的用意,也對此十分不滿,但到底沒有和他們較真,不過卻打定主意不再和他們打交道。
這件事她甚至沒怎麼和曲嶽提起過,如果不是她回國之後,薛佳宇這麼主動地一次次想和她接觸,她甚至都忘了有過這麼一茬。
不過想到薛佳宇和嚴南生的關係匪淺,她又猶豫了一下,“別把話說得太死,就說我最近忙,再擋她幾次,如果她的態度好,再給她安排兩個月後的時間。”
就算最後礙於情面幫了薛佳宇的忙,之前也得刁難她幾次,不然怎麼能出心頭這股惡氣。
“我明白了,”謝允頓了頓,用法語說道,“劉嬸的女兒一直在廚房偷聽我們的談話,她有沒有什麼問題?”
“沒關係,曲嶽能夠允許劉嬸帶她進來,就說明他查過她的底了,他不會讓有問題的人混到家裡來。”她不以為然地回以法語。
謝允撫額,覺得自家BOSS對曲嶽已經是無底線無條件地信任了,連多過問一句都覺得沒有必要,對一個男人這麼毫無保留,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你別看了!”劉嬸忙完廚房的事情,一轉身發現曉月還趴在門縫上,一把將她拉了過來,“趙小姐可不是一般人,你放尊重一點,別以為你讀了京城大學就了不起,在人家面前什麼都不是!”
劉嬸很少對掌上明珠說這麼重的話,可是如果不把話說白一些,曉月就會越陷越深。
“媽,你就告訴我吧,他們到底是什麼人?”聽了半天,她只知道男主人姓曲,那個漂亮精緻的女人姓趙,其他的就一無所知了。
“告訴你這些做什麼?實話告訴你吧,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們好像都是金融圈裡的名人,錢多得嚇死人。我告訴你,越是這樣的富貴人家,越重規矩,你可別亂打什麼鬼主意。”劉嬸瞪了她一眼。
不該問的事情絕不多問,不該瞎打聽的事情絕不打聽,這是劉嬸這麼多年在有錢人家幫傭的經驗,其實像曲嶽和趙晗如這樣的人,稍一打聽,就能明白他們的身份。
可是劉嬸為人本分,主人家沒有主動提起的事情,她絕不會去打聽,這也是曲嶽放心僱傭她的原因,這一對年輕的情侶為人隨和,沒有什麼規矩,也沒有太多人需要伺候,能在這樣的家裡工作,錢多事少,不知道多少人搶破頭,她可不想丟了這份工作。
本以為她的女兒也應該是個踏實本分的人,沒想到見了曲嶽之後,倒是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只怪這一對金童玉女長得太好了點兒。
“真的是金融圈的人……”曉月一臉惆悵,當初的她是多麼渴望能夠考入京城大學金融系,可是她的成績雖好,還沒有好到出類拔萃,京城大學的金融系又是熱門專業,不知道多少人擠破腦袋想要擠進去,她自然爭不過別人,以她的分數只能委委屈屈地去讀了歷史系。
她自命清高,又覺得自己懷才不遇,自尊心奇高,平時不大愛與別人交流接觸,自然沒有什麼好朋友。
讀了歷史之後更是天天埋首書堆,與古來寂寞的聖賢對話,對曲嶽和趙晗如這一對金融圈的名人,以及前段時間京大論壇上傳得沸沸揚揚的曲嶽和女學生共遊京大校園的訊息,竟然毫不知情。
“你要是真想要學金融,就好好努力,爭取考研的時候考到金融系去,出國讀金融也行,媽咬緊牙關也會攢夠錢送你出去的。”看到愛女失落,劉嬸到底還是心有不忍,她的女兒這麼聰明,如果她也能夠像那些有錢人一樣給孩子最好的學習條件,曉月一定不會比別人差的。
何況她也覺得女兒的志向沒有錯,誰希望一輩子都和故紙堆打交道,學歷史的學得再好又有什麼用,還不是個窮書生。